嶽重拋下的魚鉤每每都能準確的掛住好奇而靠近的魚,他連餌都沒怎麼換過便讓水箱裝滿了魚,讓廚房派人來取走作為今大家的晚餐,嶽重拿出了畫板對著這大好的湖光山色。
可惜他不會畫山水,出現在他畫板中的隻能是漫畫的形象與布景。
一筆一畫細心勾勒著那人的眉眼,因為這是她在維內托的故事裏第一次出現,所以嶽重的每一筆都起的極心翼翼,仿佛根本不是在畫漫畫,而是在細細雕琢著藝術。
對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舉止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他曾在無情流逝的百年時光裏淡忘過她的模樣,那種失去並非重逢後一眼就能認得能夠彌補的可怕。
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忘記,所以要好好的把她的形象繪入自己的畫中。
若與他人便會有曉美晴在身邊總不至於不記得,可嶽重能夠清楚的分出她們姐妹的不同,到底他喜歡的還是那個揚發間大步流星而颯爽前行的身影,而不是一個帶著眼鏡紮著麻花辮的乖乖女。
性的相近會在冥冥中吸引著彼此,嶽重做到了讓焰不是因為感動所以在乎了自己,那他也不會因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分不清彼此。
曉美晴半日不見嶽重便來尋找他的蹤影,看到他坐在湖邊任何的作畫便沒有打攪,悄悄走到嶽重的身後看著他的筆觸間勾勒出的身影,晴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的漫畫形象會與自己的印象如此的相似。
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從畫裏走出來,然後好好看著自己這個素未謀麵過的妹妹。
嶽重的筆停下了,畫完一個人物就用了許多力氣,要是按他這個速度,恐怕十年也畫不完這一個傳奇的故事。
“姐夫畫的姐姐真好看呢,若是讓上野老師教姐夫畫寫真肯定能更加傳神的。”曉美晴坐在板凳上靠著嶽重的手臂由衷的道,“姐夫你覺得怎麼樣?”
嶽重輕笑一聲,撫摸著曉美晴的頭發道:“不必了,回憶得太多會老得很快,偶爾有過一兩次便很好,刻意去做的話反而容易讓自己也迷茫。”
“姐夫,姐姐會回來嗎?”
……
“姐夫,達也哥哥剛才來和你什麼了,我看到他很快就走了,還和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會來這裏,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麵對曉美晴的問題,嶽重一個的答不上來,他是有許許多多的心事,可向一個孩子傾述她又該如何去懂,少年時的嶽重便喜歡那悲歡離合的憂愁,但真正有了這份憂愁才知道是悶在胸口吞不出的難受。
有的人太熟了,那些話反倒是不出口,引起的擔憂與想去幫的忙偏偏會帶來更多的因果,嶽重自問太多的恩情早已無福消受而惶恐不安。
他喜歡上了和陌生人話,在歲月安詳的日子中自己的心事,然後擦身而過一生不再相見,隻要把話出去就夠了。
“達也哥哥要和圓姐姐出去一趟,晴不用擔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嶽重起身開始收拾畫板,曉美晴沉默著看著他做完一切後問道:“姐夫你又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