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亡者是不具備回憶這種能力的,但地獄的守門人不能是個沒有腦子的棒槌,真要那樣的話地獄之主也不用選擇宮永咲了。
宮永咲能夠回憶的東西相當有限,畢竟太多的過去已經隨著生命的消逝一同化作的塵埃落定在西西裏的海之間。
從她有意識的時候開始第一個有印象的人是地獄之主,他將自己從茫茫的靈魂之海裏喚醒後告訴自己生前犯下了諸多的罪孽,要麼永遠留在地獄中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的勞役下去,那麼接受守護地獄的使命五十年,五十年之後自己便能作為靈魂再度輪回於某個世間開啟一段新生。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相信任何人在永恒的囚禁與五十年的工作中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但大魔王生就有著異於常人的思維,即使麵對深不可測的地獄之主也不會害怕和妥協,她當時舉起的拳頭打在地獄之主的臉上,對方卻沒生氣反而很高興的笑了起來。
就這樣宮永咲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在永無末日的死亡國度裏承擔起了守門人的使命。就像現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一樣,當時的宮永咲覺得這個人或許就是有毛病,這種腦子有坑的家夥是最難以暴力解決的了,要是自己越打他他就越開心豈不是趁了對方的心意?當然主要還是覺得自己打不死他,就算打死了也找不到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就算是離開自己又能夠去哪?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宮永咲不喜歡自己做的事讓別人舒服,再五十年的時間對一個亡者而言並不算很長,所以她走到了地獄位麵唯一的入口處,這些年的時間裏日複一日的將偶然找到這個地方而欣喜若狂、顫抖莫名等反應不一的家夥全都給拍了出去,然後她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很強大,這個叫做地獄的地方雖是千篇一律的紅焰與裂穀山川,但宮永咲覺得自己似乎生就適合這樣的環境,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和記憶可以作為對比的情況下,地獄似也挺好。
宮永咲重新從地上站起來了,她發現自己的回憶還真是挺短暫的,沒有什麼波瀾起伏的人生,每也在重複著日複一日的工作,打飛窺視者、監督亡靈入境然後躺在烈焰橫飛的地裏睡覺。
今好不容易來了個不一樣的人,他身上的氣息讓自己感到煩躁和厭惡卻與其他到訪的生者有著許多區別。
陣陣陰風開始了呼嘯,她身後晦暗的幽冥之河彼方又聚集了大量的亡者將要跨過這條河流來到暗無日卻也火光燎的地獄之境了,宮永咲慢慢轉過身去遙望億萬的亡靈飛渡冥河的場麵,一眼間便從億萬的身影上不斷的掠過,那些亡者裏並沒有能夠引起她潛意識反應的存在,喜歡也好厭惡也罷,一個都沒有。
又是無聊的一啊,剛才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很不甘心的樣子,他還會在回來的吧?下一次他再來的時候自己是不是試試把他給打死變成亡靈呢?這些飄蕩的靈魂體是不會有隱瞞情緒的,自己想要知道些什麼都可以輕易的從分離出來的記憶體裏讀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