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算完了,讓我想想下一筆賬是什麼。”李北收起了錘子挺立身姿回身顧盼,千般風情中的回眸一笑好似剛才那個森冷的背影不是她的。
“你的弟子怎麼一個都不在閣,是不是你沒信心打贏所以讓他們都跑了。”李北找了一陣沒有看到熟悉的仇人麵孔,又轉過身來巧笑道,“別以為這樣我就想不起來了,你最在乎的二徒弟在老十九失敗以後為了討好你又跑來抓我,他倒是沒有辜負你的栽培把我找了出來狠揍了一頓。”
“可惜他也是個文盲,我吐出來的血是命中精華,拿著它畫地為陣又讓我跑了出來,你的二徒弟下手是真的狠,一拳把我的腎都打破了,你猜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李北看著死狗一般的閣老人,對方遭受了上百次直入靈魂的碎骨之痛早已無力回答,李北了讓把他先還利息,閣老人更是一點都不想知道。
但他不問李北還是要的,複仇的感覺讓李北有了異樣的痛快,她現在的心智正處於臨變之時,若非長久的自律與更大的目標還在遠方,換做旁人恐怕早已迷失自我。
“北你要冷靜,師父過權勢與仇恨蒙蔽了心靈的人都是蠢材,你是萬世中一等一的才,萬不可做那種蠢材。報仇就好,讓自己失控便得不償失。”
她的心靈在一遍遍勸告著自己,但現實之中卻不作停頓的道:“我逃到了附近的亂葬崗正好發現剛一具被拋下的屍體,於是我把他的腎給挖了出來,用秘法精血改為適合我身體的,然後再把自己壞掉的腎挖出來換掉……”
“你暫時還死不了吧,在我去你二徒弟的腎挖出來換上死人的腎以前,我還是要收點利息的。”李北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巧的彎刀,然後慢慢彎下要去找著閣老人的腰間。
刀鋒撩開了白色的衣襟,在蒼老的背脊上遊弋片刻後,入口便滲起血珠,沒人會指望著李北手下留情,可她在做這些事分心的時候,所構造而出防線還是點滴不漏。
“北,夠了吧。”因一度為師徒,閣老人更是世間為有威望的長者,北的佳人便不忍在看到他在死前還這般受辱,“他不會知道那些事情,你若真想要報複便去找那些人,何必如此羞辱。”
李北聞言果然把刀收進了袖口,轉身看著自己師父道:“師父這是不忍了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沉默下去。”
“我常帶著傷痕累累之軀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你可曾有過現在的不忍……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川洛白還是顯得清高啊。”
際響亮了鳳鳴還巢的聲音,猙獰的火鳳咬著沒有生機的冰河長龍飛還,再將它從際拋灑而下,紛化作寒冷的雨灑在朗朗晴空。
川洛白最強的手段已經消散,熊熊燃燒的火鳳尤在淩空飛舞,她想要阻止李北似乎隻能依靠曾經的師徒之緣。也許對世間而言她是冰清玉潔愛護世人的仙子,可惜她做師父並不合格,性子太冷不親近於身邊人,也沒有多愛護過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