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整個法監庭要阻止與罪犯談條件的先例出現,我沒有這個資格就不能讓其他人去嗎?”範寒石不肯死心的追問道。
老法官慢慢的放下修建盆栽的簡單,看著範寒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可惜與無奈:“從什麼時候開始你連法監庭的堅持都忘記了,我們不涉足司法以外的任何爭鬥,這是泛位麵其他部門會畏懼我們也不敢對法監庭有任何意義的大前提,一旦法監庭被卷入到政治鬥爭當中,那將失去如今超然的地位成為其他部門一樣的存在,泛位麵的高層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等待著法監庭的隻會是解散與重組,石頭,我第一次見你就和你過,執法者要背負的隻有法典,他站在法典中看著外麵的人盡是七情六欲所困擾的螻蟻,這個神聖壁壘的內外是不同的兩個世界,現在你是外麵的人了。”
“您的教誨我從不敢忘,可我有些罪惡是法典無法清除的,如果我能抓到她,我還想重新回到法監庭來。”範寒石自己起來卻也覺得沒有什麼希望了,他因曉美焰而入世,再想避世也隻有理論上的可能。
老法官微微搖頭,如今的範寒石已經沾染了法典之外的罪惡,這樣的人便不再適合法監庭,自己唯一的仁慈隻能是不去破他那種妄想,以免他失去掉所有的勇氣。
範寒石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老法官在他身上見到了從未有過的清澈與正直,於是將他帶到自己身邊去培養,他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取得了傲人的成績,自己總想著他為一直待在法監庭,成為與泛位麵曆史中那些傳奇的執法者一樣的存在,帶著這種栽培的情緒就像精心修建的盆栽一樣。
盆栽一直都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外麵的風雨它看到過卻未曾親自去體驗,老法官也擔心它會受到那些風雨的影響而夭折或變質了,從來沒有教過範寒石其他的東西。
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要是真的對石頭有絕對的信心就該教給他一切,那他也不會因為在曉美焰身上的失敗而迷茫而行差踏錯。
或許自己現在所想的也是錯的,範寒石自己選擇的道路,沒有人能夠去評判對錯。
在範寒石身上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即使他現在已經離開法監庭,不過老法官對他還不能夠放下:“法監庭能夠對你的支持會在底線之上,你一直沒有遇到過真正的磨練所以不知道怎麼才能破局,這就是你和你的對手之間的差距,現在你要忘記自己曾經擁有的優勢,不要去指望其他人能夠無私的給你幫助,畢竟你從未給過別人恩惠與信任,別人也不會主動把這些交付給你。”
“您的話我記住了,維內托的事情我暫時不去管,也不會讓法監庭再有任何的為難。”範寒石點點頭,即使失望卻也理解,“我自己造成的因果我自己會去解開。”
“石頭,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才,你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你自己也要相信這一點。”老法官在範寒石離開前給了他一句鼓勵。
在泛位麵中堪稱才,已經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