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這一番話來也很不錯了。”李北輕仰起頭將目光看向門外的風雪,大雪已經將一切都掩蓋,待這樣的一夜過後一切風波都將被深深的埋藏,“你覺得嶽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曉美遠思忖了片刻後道:“以前我總是聽別人起姐夫和姐姐的故事,的時候我以為姐夫是姐姐的守護騎士。後來我慢慢的長大,想到故事裏的姐姐為世間所不容,而姐夫卻也不問善惡不問對錯的為她心中所想而不惜所為世間所惡,那麼他應該是一個癡情而絕性的黑暗謀者,讓我覺得帥氣而偉岸的同時也又敬又怕。”
“直到剛才離開莊園之前,我看到二姐去到他身邊占據了你所在的位置時姐夫那莫名解脫的笑容,我終於意識到其實姐夫也無法超脫人世間的悲歡,他隻是身在其中卻又在不斷的抗爭著,背負著旁人無法理解的壓力和痛苦前行的苦命人。但他做到了同類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將世間的規則與人類的規律掌握並運用,在曉美家所有人的心中他便是那片永不墜落的空。”
“告訴你一件事情,昨我和你姐夫同樣也下了一盤棋,隻不過最後我輸了半目。”李北平靜的問道,“你覺得將來我是否有機會改變這一切,贏得你們心中的那片空半步?”
曉美遠怔怔的看著李北,她的想法與執念總是別人連想都不會去想的。可是她又和那個不自量力的鹿目達也不同,因為她是曉美遠前所未見想來也不會有人後來居上的縱奇才,別人若想贏他心目中神祠般的姐夫都是癡人夢,可是李北他卻不準。
“我不知道。”曉美遠給出了心裏的答案,“你和姐夫的境界我現在一無所知,又怎麼能夠預測得了將來的事情呢,不過我想就算你將來能贏,那也一定很難很難吧?”
“得也是,他是個把這條路走到極限的人了,若要在同樣的路上知曉以後有些什麼真的很難。”李北越著就越像是自言自語,蓮步輕邁一個人走到了茫茫的風雪夜裏。
她心裏麵一直都有個想法但遲遲沒有做出決定,不過現在看來她似乎想好了。
超越師父未必就要在相同的領域,物質的位麵裏還有這麼那麼多的未知,而人類也隻不過是其中的構成罷了,李北既然已經覺得人類的世界百無聊奈,那麼那些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生命又是怎樣的一回事呢?
“她怎麼了,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無聊剪著指甲的蓮華見兩人的交談停了下來,然後李北一個人走出去後便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