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柒默愣愣的看著他,而後,微斂著眸色,靜默了會,似下了很大的勇氣,紅唇輕掀,輕輕的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細細的聲音在狹小的車間響起,激起一室的波浪。
一年前她跑到天陽家去避風頭,當時天陽剛好要去進行一項交易,她因為閑著沒事,便纏著天陽帶她去,天陽被他纏著沒法,隻好帶著她去了。
隻是沒想到,和楚家交易的另一方居然是已經蓄謀已久,打算錢貨都要,一時間,雙方打了起來,她一個不察,就被他們抓過去了。
他們先是把她關押在一個小房間裏,後來,有兩個男人夾持著她去了一間大倉庫,在那裏,有個似乎是他們的頭兒在等著她,他先是打了她一巴掌,又拿刀威脅她,最後,把一針湛藍色的液體注射到她的體內。
等她醒來,突然發現她已經沒有在那間倉庫了,而是在意大利的一棟別墅裏,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外公,也就是她的媽媽,溫蘭心的爸爸把她給接走了,同時,也把那幫剿匪全滅了。
她被告知,剿匪給她注射的湛藍色液體是黑市上剛研發出來的新型病毒,暫時還沒有解藥,當時病毒擴散的很快,在前兩個月,基本上每天都是睡過去的,不,是打鎮定劑給昏迷過去的,因為那病毒擴散的很快,一時之間隻能用強製性的抑製藥物控製,但是那抑製藥物對身體的副作用很大,在前幾個月,她的身體消瘦許多,幾乎成了皮包骨的狀態。
後來,科學院發明了新的一種抑製性藥物,吃了那種藥物後,她昏迷的時間才逐漸減少,但是,那種藥物的副作用仍是不可避免的,而她的身體,也便一直是維持那麼消瘦的狀態,並且很容易就會體力不支,並且依舊嗜睡。
然後,直到現在,解藥都沒有研製出來,而她,隻能靠抑製性藥物阻止病毒的擴散,如今,她的身體不能吃一切辛辣生冷的東西,不能喝有咖啡因子等刺激病毒擴散的東西,肚子經常會餓,但是一次性卻吃得很少,幾乎沒怎麼吃就感覺飽了,即使吃得再多,到最後還是會吐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的情緒起伏不能太大,特別不可以生氣,因為一生氣就容易激發病毒擴散的可能性,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
昨天晚上她就是在發短信給中心醫院的院長,因為她的藥在昨天已經吃完了,原本想著今天下午偷偷的去她那兒拿的,卻沒想到那麼早就被男人給發現端倪了。
如今的她,就等於是攜帶著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病毒會擴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解藥。
細細的聲音軋然而止,又是恢複一室的寂靜。
她不知道男人聽完這些是怎麼想的,如果他要放棄她,那麼她絕對不會挽留,一切都是她該付的代價,怪不得別人。
跟男人詳細的說完後,桐柒默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似釋然。
側頭看著窗外,說出來後,她感覺全身放鬆了很多,不管男人怎麼想,如今她把深埋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感覺一身輕鬆。
狹小的車間內是窒息般的寂靜,即使有空調吹著,可是她感覺還是憋的難受,沉悶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