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隻是愕然的打量著雪白的天花板。隨著一陣陣輕柔的風,一縷陽光不時透過飄動著的窗簾照在我的右手邊。我試著想坐起來,但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不能動彈分毫。我抬眼望著旁邊的窗,湛藍的天空裏有兩隻海鷗飛過。
這到底是哪裏?我肯定沒有死,而這也不象是巴比倫的戰俘營,我到底在哪裏?
“老大!你終於醒了!”是蔣賓達洪亮的聲音,我轉過頭望著門口拄著雙拐一臉歡喜的他。
“這是哪裏?”這是我說的第一句話。
1875年1月,中國遠征軍在“烏爾攻勢”中遭到慘敗,第二集團軍全軍覆沒,戰線上各主力部隊均遭到重大傷亡,一個月內中國軍隊的損失達到創記錄的50萬人之巨,戰線後退了1000公裏,1874年下半年以來的戰果幾乎損失殆盡。錢隆接掌指揮後,通過中央突擊集團軍對氣勢洶洶意圖一鼓作氣“把中國人趕下海”的三國聯軍實施了一連串的軍事打擊,加上後續部隊的到達和對前線散亂部隊的整頓,到2月底,終於迫使敵人西進的腳步在付出了上百萬的傷亡停滯下來,將戰線穩定在聖雷吉斯以東600公裏。在1875年3月3日,遠征軍在中路再次重創巴比倫軍隊,全殲其12個師18萬人,同時給希臘支援巴比倫作戰的部隊以巨大損失,在這一戰以後,在雙方戰線上繼續進行的戰鬥暫時就隻剩下小規模的交火了。
但是“烏爾攻勢”的破壞力遠不止如此,軍事上的失敗迅速反映到國內的政治上,這次戰役中慘重的傷亡和巨大的失敗,使原來就已經存在的反戰呼聲演變成了反戰風暴。1875年2月,整個中國陷入混亂狀態,數百萬民眾走上街頭,要求立即停止戰爭,恢複和平,全國各地進入癱瘓的境地。中國政府在財政上也已經陷入了捉襟見肘的困境:由於連年浩繁的軍費開支,國家一直處於一種慢性失血的狀態。而這次國內的嚴重混亂造成了稅收的斷絕,使銀根更緊縮到難以為繼的地步。1875年3月,迫於國內的巨大壓力,中國政府內閣宣布辭職,中國政府倒台了!
當時在東丹島陸軍療養院養傷的我對外麵發生的事情所知甚少。蔣賓達告訴我,那天我重傷昏迷後被巴比倫人俘虜;在被他們帶回去的時候,22主戰坦克師的人忽然趕到了,一陣交火殲滅了那一小股巴比倫軍,救下了我。當時被救的有三人:我、蘇娜和錢遙。我受傷最重,兩發子彈洞穿右肺葉,大量出血引發血氣胸,差點要了我的命,昏迷了足足兩周才醒過來;蘇娜小腹中彈,但是沒有傷到要害,痊愈的比較快;錢遙背上中了一槍,打穿了肩胛,但是沒有大礙。隨後我們剩下的人都被22師救下,傷員就被集中送到後方的東丹島來。蔣賓達他自己在作戰中斷了一條腿,由於單位傷員都送來此地,他也跟來了。“嗬嗬,記得那天我對你說一定要活著出去……看看,最後我們真的是都沒有死。”他哈哈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