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良國的作戰會議隻開了一天,其中有一半時間還是在聽田登介紹目前巴比倫方麵的情況。田登這次和第17師在最前線做開路先鋒,吃了不少苦,人瘦了一大圈,皮包骨頭的看起來很是憔悴。朱良國也好不到那裏去,一樣的瘦了好多,不過精神還不錯。這時他還是穿著他的招牌沙漠迷彩作戰服,靠坐在作戰室一邊的一張大靠背沙發椅裏,一麵聽田登給我和我的班子介紹著情況,一麵看著手裏的幾份文件,間或插幾句嘴,開幾句玩笑。窗外的陽光很燦爛,照著市政廳門口旗杆上隨風飄動的中國國旗。我聽見一隊士兵經過樓下的大路,隊長喊著口令,士兵們的腳步聲很是整齊。更多的是路上重載汽車開過發出的聲音,自1月以來,這樣的汽車就日夜在尼尼微各處倉庫和駐軍點間奔忙著。
“巴比倫第65坦克師目前已經從阿卡德一線撤離,他們的物資不足,無法支持坦克師在這裏的長期作戰。”田登用教鞭在沙盤上指出區域,“由這裏向南的公路完全被破壞了,根據空軍偵察飛機的消息,巴比倫人正在從阿卡德撤退,目前推斷其撤退方向是埃都利。確切消息是‘霸王槍’已經和‘牛皮糖’一起到達埃都利,正在當地搜羅作戰物資。”田登指著沙盤上埃都利的位置,“這裏的守備部隊是巴比倫第一近衛步兵師……”
“第一近衛步兵師?有這個部隊嗎?”我的副手成遜問道。的確,之前的巴比倫部隊隻有主戰步兵師,沒聽過有近衛步兵師之類的說法。
“那是用美國裝備組建的新部隊,聽說是把從巴比倫敗過來的殘兵敗將湊一湊,給個好聽名字,現在居然算是政府衛隊啦。美國人這次給巴比倫提供了不少東西,希臘人給的反而不多。聽說巴比倫方麵為這個鬱悶得要死呢……”朱良國在旁邊插著嘴,引得他司令部的幾個參謀小聲的笑了起來。他彈了彈手裏的文件,說:“巴比倫現在是沒多少兵力,隻好弄這些舊翻新的回收部隊。哈哈……田登繼續往下說。”
田登也在笑,“巴比倫方麵的士氣很糟糕,除了幾個死忠的部隊還算保持鬥誌,別的都不行了。這兩天前線自動跑過來投降的巴比倫人越來越多,都是些十五、六的半大孩子,穿得破破爛爛,好些還穿著校服,聽說巴比倫連軍服都發不起了,在阿卡德新建的一個國民師幾乎全是從學校裏抓來的中學生,初中高中的統統要,嗬嗬……”
“初中的學生?初一的才十二、三,個子矮點的怕都還沒有槍高呢吧?”我也插了句嘴。田登嗬嗬笑著說:“可不!前天17師有一個營派人去偵察,捉回來三個舌頭,全是小孩,送到司令部,我親自問的,最大一個十六,最小的一個才十一,見到我三個都哭,拖著鼻涕要找媽媽。你說這種小孩能打仗麼?”田登搖著頭,“巴比倫是快不成啦。”作戰室裏一時議論紛紛,人人都覺得深有同感。
我也搖著頭,“霹靂”特種大隊是四天前先到尼尼微的,他們也派出了偵察隊,探聽回來的情況跟田登說的一模一樣。蔣賓達審問了俘虜,據說是個五十三歲的老頭子,原來是阿卡德遊艇碼頭上看船的,也被抓來當兵了。巴比倫這段時間一直再擴充國民師,一個月裏就在阿卡德抓了兩萬多“壯丁”入伍,編成兩個國民師,其實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孩子,搞得老百姓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