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看那些學校好一點,適合你弟弟上?”一直悶頭不說話的張有銀問。
張林想了想說:“三十九中的成績紀律都好,但是老師光盯著成績好的學生,成績差的就不問事,鎮中雖然比不上三十九中,不過老師還能關注差生,私立學校的學費太高,小凡的底子不好,不如就讓他在鎮中上吧,暑假期間我再給他補補課,等成績提高了,我再給鄭校長說說把小凡轉到三十九中去。”
“小凡,你想去哪個學校?”張有銀問。
“哪個都行。”張凡有氣無力的回答,他現在對幹什麼都沒有興趣。
張林看著弟弟的樣子,一陣的心酸,說:”弟弟,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你這種病也能治,國外也有治好的先例,隻是要錢太多,不過你不要灰心,我畢業之後不考研了,好好工作賺錢給你治病。”
張曄緊緊摟著張凡:“好弟弟,隻要有辦法,姐姐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治好你。”
一股暖流湧上了張凡的眼睛,張凡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傍晚,張凡的姐夫孫勇下班後到嶽父家,張凡的大爺張有金也從馬灣老家來了。張有金無兒無女,妻子早喪,原來是和張有銀一塊過的,後來張有銀一家在城裏買了房子,張有金就留守老家底了。
在張有銀年幼的時候,張家戶門小人丁稀少,在馬灣村受人欺負,張有銀的父親張老漢就讓自己的大兒子張有金到外地去學習拳腳回家支撐門戶。
張有金一去就是十幾年,張老漢一家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死在異地他鄉了,當張有銀上小學的時候,張有金突然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村裏的人都說張有金是從少林寺學藝歸來的,但是沒有見過他和誰動過手,不過從那以後張家的地位在村裏高了很多,再也沒有人欺負他們。二十多年來,地方上的人隻見過張有金露過兩次身手,一次是他的妻子難產而死的時候,張有金傷心地一拳打碎了家裏的石磨。另一次是區商貿大樓裝修的時候,工人的架子板從九層樓上掉下來,眼看就要砸到張有金的身上,卻被張有金一掌打斷了。後來有不少小青年到張家去要拜張有金為師,但是張有金性子古怪,從來沒有收過徒弟,就是連張有銀也沒有從胞兄那裏學到一招一式。人說長兄若父,張有銀對其兄很敬重,自從張老漢死後,張有銀更是什麼事情都跟張有金商量,當然一般情況下張有金都是不說什麼。
張有金看弟弟愁眉苦臉的悶頭抽煙,他摸了摸張凡的腦袋說:“老二,天無絕人之路,錢沒有了能再賺,不踢球也一樣生活,小凡年紀不大,考大學還是有希望的。”
張有銀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哥,我不是心疼錢,隻是可憐可惜了這孩子,他確實是為踢球而生的。”
張有金沉聲說:“沒有誰是天生為什麼而生,這是凡兒的命,強求不來的。”
一家人都陷入了沉默,屋裏一片死寂。
“讓小凡跟我學武吧,我師傅教過我一門秘功,能易筋洗髓,練練看,就是沒有什麼效果,也能強身健體。”張有金打破了沉默,然後自我安慰似的低聲自語道,“這點功夫如果真的帶到了地下,智源大師也會感到遺憾的。”
“哥,小凡還要到鎮上去上學。”張有銀說。
“那不要緊,隻要他晚上到我那裏去住就行了。學校距離馬灣村也不太遠。”張有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