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立即跪下,大聲求饒。
“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說著,不停地朝那夫人磕頭。
那位夫人再不悅也不好發作,畢竟這裏是別人家,但是撂臉子是少不了的。
大夫人見狀,心中不悅,卻隻能對那位夫人賠著笑臉道:“真是對不住,家裏下人太不得力,連倒茶的小事兒都辦不好。我前些日子剛好做了一套蜀錦襦裙,還沒上身,我看咱們倆身形差不多,您先穿上應應急。”
那位婦人是兵部尚書的夫人,娘家也很有勢力,對木家並不十分畏懼。
她說:“不必了,我自帶了備用的衣服。”
大夫人立即賠著笑說:“還是姐姐周到。來人,帶夫人去整理一番。”
待人走了,大夫人心想,今天少不得要大出血了。前幾天太後娘娘賞給天鳳的貢緞,少不得要分出兩匹了給這位夫人了。想到這裏,大夫人不禁肉疼。
她再看青萍就更覺不順眼了,冷聲吩咐。
“來人,把青萍帶下去,罰十大板。”
青萍聽得不禁一抖,卻不敢開口為自己分辯求情。
其他夫人還紛紛說大夫人仁慈,如果自家奴婢犯了這樣的錯誤,不但要罰板子還要罰月俸,甚至還要降職。
兩個婆子來拉青萍,這時,一個丫鬟在大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大夫人揮揮手,對兩個婆子說:“把她帶回西院。”
青萍一聽不但沒有放鬆,反而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大夫人向各家夫人告了罪,稱過會兒就回來。
其他夫人沒多想,請大夫人自便。
大夫人步履匆匆走在前麵,青萍被架著胳膊走在後邊。
大夫人邊走邊問傳話的丫鬟:“大夫到了嗎?五皇子怎麼會到那邊去?”
“大夫正在路上。五皇子要去茅房,恰好遇見了渾身是血的五小姐。”
青萍在後麵聽到了,驚慌失措地大聲問:“怎麼了?影兒出什麼事了?”青萍不停地掙紮,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幾乎要抓不住她了。
大夫人揮揮手,讓兩個婆子幹脆放手。
“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人發現她受傷了。”
青萍一聽,立即不管不顧地朝著西院瘋跑過去。
“夫人——”
“算了!我們也快過去看看,今天不能出任何差錯,希望不要出人命!”
青萍滿頭大汗地跑回去,就看到自家女兒渾身是血、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一個大夫正圍著她。
“影兒——”青萍撲到木茹影身上,放聲大哭,“我的影兒——大夫,影兒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大夫說:“夫人冷靜一下,請讓老夫安心診治,如果再拖下去,老夫也不能保證沒事了。”
小翠也拉住青萍,“姨娘,你冷靜一下。”
青萍聽了大夫的話,不再說話,緊緊地握著小翠地手,不錯眼地盯著床上的木茹影。
木茹影臉上的鮮血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隻見她的額頭正中,嵌著一顆石子。石子有半個眼睛大小,深深地紮眉頭上方,一半戳進了皮膚裏,一般露在外麵。
青萍緊緊地咬著嘴唇,怕自己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