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然的放下手機，他不知道究竟電話的那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下來，他就一直來回的走動著，沒有任何的消息。直到一個電話的到來。
“你好，顧小白先生？”電話那頭是陌生的聲音。
“是的。”
“我們這裏是...”
茫然的看著前方，顧小白已經聽不清楚電話那頭的聲音，他的腦海裏隻有來來回回的一個念頭。
姐姐死了。
死了...死了...
盡管早就想過要是病治不好怎麼辦，要是沒有錢去醫院治病怎麼辦...
但是無論如何，總還是有著一個希望，隻要有著足夠的錢，就能把病治好，兩個人仍然能夠一起繼續生活下去。
什麼都沒有了。
慢慢的蹲下來，他的耳邊電話裏仍然響著聲音。
“請你到醫院來一趟。”
鼻子裏滿是消毒藥水的氣味，顧小白就這麼呆呆的站在那裏。眼前是白蒙蒙的遮布。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氣了。”
“沒什麼，不管怎麼樣，還是很感謝兩位醫生了。”勉強的從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顧小白看向床上的那張臉。
無數的日子裏，那張臉或者微笑，或者哭泣，或者憂傷，或者堅強，但是總是對著他露出無數的表情，表現著那個人心情。
現在隻是一張蒼白的臉，再也不會對著他微笑，生氣，哭泣，擔憂了。
仿佛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兩個醫生看了眼顧小白，打算繼續勸說。
“肇事者的家屬已經答應賠償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葬禮什麼的，他們都答應負責。”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顧小白轉身，淚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流下。
看著顧小白離開的身影，兩個醫生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見的太多了，說不上同情還是其他的什麼。
將清涼的自來水撒上臉，混合著淚水不斷的滴落，他呆呆的看著自來水不斷的流出水龍頭。
沒有意義了，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就算之前做著那些事情，但是起碼還是有著某一天能夠存夠足夠多的錢，將姐姐的病治好，但
是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擦了擦臉，他還得回去，那兩個醫生還等著他簽字。
慢慢的走在醫院的長廊裏，顧小白已經快要接近那裏了。
手放在門把上，他準備開門，說話聲從裏麵傳來。
“死的真慘呢，原本撞倒的時候，明明可以被搶救下來的。”
“你又不是沒聽說過那個家夥，他開車一向是把撞到的人...”
手僵硬著，顧小白靜靜的聽著。
原來姐姐並不是因為車禍才死的。被撞倒後，那個肇事的家夥又再次把車回過來再次碾了過去。
縮回手，顧小白把手垂了下來，握緊了拳頭。指甲在掌心印出深深的痕跡。
“那個家夥還在局子裏吧，不過以他們家的勢力，要出來也很容易吧。”
轉過身去，顧小白慢慢的走遠。
局子裏，兩個警察看著眼前的男孩，有些為難。他要見那個人。
“抱歉，他現在不能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