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梵音知道貝柯漠防著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而他們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
貝柯漠防備他們,也是非常正常的,喬梵音一點都不生氣。
隻不過現在貝柯漠的身體不好,將人獨自丟在什麼地方,可是很危險的。唐宇堂和孫策,可能會因為案情,暫時聽從貝柯漠的話,不去理會她,可他不會。
孫策指了指旁邊的房間:“這裏太吵了,她在那裏睡得好一些。”
喬梵音點了點頭,去了旁邊的房間。
隔天早上,貝柯漠醒過來,覺得不能心安,還是去了案發現場。
看到李濤的屍體,貝柯漠並沒有做詳細的檢查,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既然懷疑不是意外,那麼貝柯漠就坐不住了。
來到了屍體旁邊,貝柯漠有些驚訝的瞪著眼睛。
李濤的屍體,和發現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具體怎麼不一樣,貝柯漠也說不太上來,隻是感覺很不同。
屍體很幹淨,因為被定義為是意外,再加上雨水衝刷了一整夜,就算是有線索,也肯定是破壞掉了。屍體被清理過,無論如何,線索都是找不到的。
貝柯漠蹲下身,查看著屍體的情況。
前額被鈍器擊傷,身體多處骨折,不管是哪一個,都夠死一次了。
伸出手去,貝柯漠摸了摸李濤的屍體,因為不能解剖,也不知道傷口的情況。
如果是死前造成的,那麼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意外。當然,如果是死後造成的,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意外。這種現場,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覺得是意外,也就是貝柯漠,會懷疑,有人謀殺了李濤,還是毫無根據的懷疑。實在是現場多了一些規則,少了一些隨機。
石頭的擺放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是意外滑落和人為擺放,還是有區別的。
這樣的區別,貝柯漠也隻是感覺而已,並不是看出來的。
如果真的是看出來,那麼就真是無敵了。
根據唐宇堂和孫策描述的情況,貝柯漠可以想到,當時是什麼畫麵。
在唐宇堂的描述中,發現李濤的時候,李濤的胸口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可是貝柯漠在李濤的胸口,並沒有發現大麵積的骨折,反而有兩三塊,小石頭造成的痕跡。
這應該是凶手在丟石頭的時候,因為屍體並不平坦,石頭難以停留造成的。
當然如果是滑坡,也可能造成那樣的結果,隻是力道會有很大的差別。
石頭從不同的高度砸下,不同的力道,會造成的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貝柯漠計算了一下高度,石頭的重量,還有當時李濤的位置,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李濤絕對不是意外死亡,一定是有人殺李濤,然後偽裝成意外的樣子。
隻是貝柯漠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誰這麼用心良苦,隻為了殺李濤。
貝柯漠在雨中,圍繞著屍體,轉了一圈又一圈。
如此高明的手法,讓貝柯漠覺得,自己真的算是遇上了對手。喬梵音在屋子裏,沒看到貝柯漠,就知道貝柯漠肯定去了現場。
“太冷了,回去吧,你的身體承受不住,等天氣好一點,我們再過來。”
貝柯漠繼續看著屍體:“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我猜的,你不在房間,應該就是在這裏了。”
貝柯漠沒有回答,抬起眼睛,掃到了喬梵音的手,他的手上有一個小口子。
“我記得,你的手,昨天沒有受傷吧?”
對於細節的記憶,貝柯漠從來不會混淆,隻要是她見到的,就能夠確定,一定是那個樣子。貝柯漠清楚的記得,昨天她在喬梵音的手上,沒有看到這個傷痕。
喬梵音無所謂的笑了笑:“今天早上,幫忙搬石頭的時候,劃傷了。”
今天早上,喬梵音跟著眾人一起,將李濤的屍體抬了出來,劃傷手很有可能。
貝柯漠看著喬梵音,她總覺得,喬梵音應該不是那種,會幫著別人的人。
從第一眼見到喬梵音的時候,貝柯漠就知道,喬梵音是哪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