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一個修為被廢身受重傷的少年是如何站起來的,也沒人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把地上失去戰力的葉家人、趙家人一一刺死的,更沒人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趙殷對葉浩發起最後一擊的時候去到趙殷背後偷襲與他的。
最震驚的人當屬葉浩,在趙殷震怒的轉身想要一劍立劈了葉岸的時候,他與趙殷都看到了這個少年殺氣騰騰、暴戾無比的血紅雙瞳,這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溫順的小兒子嗎?即使葉浩心堅如鐵,但此時也不得痛徹心扉,畢竟血濃於水。
就在趙殷快要擊斃葉岸之時,葉浩奮不顧身從趙殷劍下救出了葉岸,而趙殷力劈葉岸的一劍卻是劈在了葉浩身上。
一道寒光、一聲劍吟,葉浩左臂被趙殷劈斷離體而去。
葉浩用右臂把葉岸抱於胸前,催動全身所有力量甚至不惜消耗命元向林間深處瘋狂奔跑。
趙殷本已與葉浩大戰一場,雖說技高一籌險勝葉浩,但也落得個元氣大傷,不然也不會被修為已廢的葉岸所傷。本已重傷,再被葉岸偷襲,趙殷此時也顧不上追殺葉浩,而是立即盤腿坐下運功療傷。
除去幾個為趙殷護法的高手,其餘的趙家人馬正欲上前狙殺葉浩,卻都被剩餘的葉家高手死死纏住,無法脫身。趙家人數雖多於葉家,但也奈何不得葉家人以命博命的打法,而被死死糾纏。
烏雲散盡,夜已殘,這一宿恩怨情仇,何處可討?
“父親。”清醒過來的葉岸嗚咽著看著眼前的父親,在這之前他恐怕不敢相信,葉浩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現在可以這樣的脆弱。
在與趙殷大戰時葉浩本已身受重傷,加上為救葉岸被趙殷一劍斷臂,後續更不惜耗損命元逃離戰場,各種致命打擊加身,葉浩目前已是危殆至極,恐怕大羅神仙來救也是難逃一死。
“岸兒。你不要恨我。”葉浩還耿耿於懷於葉岸在偷襲趙殷時的反常。
“孩兒不敢!”葉岸嗚咽跪拜道。
“你應該知道,隻要我們能拖住趙家的大部分人手,你哥基本就可以脫離趙家的包圍圈了。”葉浩頓頓了,喘了一口粗氣。
“父親,我知道,你不可能因為救我而束手就擒成為趙家的人質,不然趙家肯定會以你為籌碼逼迫哥哥現身。”葉岸雖說明白父親的苦處,但心裏仍不免一片悲涼,如果自己有哥哥那樣的修為又何須淪為趙家人的魚肉?
“唉。你是個忠厚溫良的孩子。”葉浩歎了一口氣,“我生平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卻是毀了你的前途。”
聽聞父親所言,葉岸抬頭眼神黯淡的看著父親,前途?像我這麼一個資質低下的人還有前途可言?若是以前家族興旺,還可做個富貴閑人,而現在恐怕能活命就已經不錯了吧?念及此處,葉岸不免想起自己那個號稱家族史上第一天才的哥哥,恐怕他才有所謂的前途可言吧?
其實葉岸並不是沒有努力過,隻是他的資質實在有限,沒日沒夜的苦修也隻能在家族年輕一輩中拖後腿,但是他卻一直沒放棄過,即使自己苦修一年隻抵得上其他同齡人幾日苦工,他也甘之如飴、珍之如命。
但現實總是這樣的殘酷,他被其他人越拋越遠,他知道家族中的其他人都在暗地裏稱他為家族史上第一廢材,隻是這些種種都沒能讓葉岸放棄,他越敗越勇更加努力修煉,隻是結果總是事與願違,葉岸努力的結果卻是坐實了他“家族史上第一廢材”的稱號。
看著葉岸黯淡失魂的眼神,葉浩一臉愧色,隨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都隻知道雲京是潛力驚人的天脈者,但其他人又怎麼知道,雲京身上的天靈根,卻是自你身上移植過去的。”
“什。什麼?”葉岸被葉浩石破天驚的話語驚得說不出話來,靈根當為人一身精氣神之始,從未聽說靈根移植一說,且自己資質低劣又是如何有移植自己的靈根給哥哥一說?莫非,我自己才是所謂的天脈者?葉岸驚疑不定。
“父親,您是說。天脈者本應是我,而非哥哥?”葉岸顫抖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葉浩默默點頭,神色之中盡是愧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岸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知道父親肯定一直隱瞞了自己的身世,或許這秘密跟自己從未謀麵的母親也有關聯。
“說來也是我太自私太偏心了啊。”葉浩痛苦地閉上雙眼。
葉浩育有兩兒,大兒子葉雲京,出生之時難產,其母楚氏產下葉雲京之後不久就去世了。葉雲京也因早產而先天不足,體弱多病。
葉浩請遍天下名醫均無法治好葉雲京,其中更有不少名醫隱晦的表明,年幼的葉雲京恐怕活不過三周歲。就在葉家眾人束手無策之時,一名自稱鬼醫的年輕男子找上了葉浩,說是有辦法醫治葉家少主,而他醫治葉雲京的辦法竟是聳人聽聞的靈根移植!
在一宿詳談之後,葉浩徹底的認同了鬼醫,但靈根移植的前提條件卻甚是苛刻,靈根需於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中剝離,且被剝離靈根的嬰兒必須與被移植靈根者有密切的血緣關係,最後,如果被剝離靈根的嬰兒靈根資質太差,那麼被剝離後這個嬰兒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