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兩夜多的奔波,來俊臣和四個貼身手下總算來到了渝州,看見了一家較大的客棧,天色將晚,一行人下馬,打算就此休息一晚。
小二熱情地迎出來,看見一行人奇怪的裝扮,心頭一震。為首的那人一襲白衣,身形俊朗,麵色和善,他身後的四個隨從就不同了,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個個麵無表情,眼神空無,其中一個黑壯士,提著一支大箱子。不過小二這麼多年在此營生,江湖人士來來往往,也見怪不怪了。
他恭恭敬敬上前,“幾位客官,一路辛苦,裏麵請。”說完躬身指了指門口,屁顛屁顛去拴好他們的馬。
來俊臣走到門口,看著門前堂裏還算幹淨,與一路的驛站相比好多了,想著能夠洗個熱水澡,心中高興。
廚子在門前左側的那顆大樹下,殺了一隻雞,一刀子抹過,鮮血湧出。他看見來了客人,心想要趕緊到廚房準備著,提著死雞經過他們的身邊踏進了大門。
“嘿!”
來俊臣皺眉喊了一聲,他的好心情全被前麵那個殺雞的給毀了。
廚子回過頭,“客官,您叫我?”
來俊臣走上前,扯起自己的衣服,指了指,上麵有幾滴紅色,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
殺雞的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雞,剛死的雞會胡亂抖兩下,可能剛剛經過的時候血濺在了他的身上。“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沒注意,真是沒注意。”
“你經常殺雞?”來俊臣看了死雞一眼,有些嫌棄,“不知道剛死的雞和人一樣,喜歡垂死掙紮的嗎?”他的語氣非常溫柔和善。
“知道知道,都怪我,把你的衣服……唉,真是對不住。”他覺著這位客官的脾氣很好,雖然是自己的錯,但他的言語之間卻沒有怪罪的語氣。
他低下頭,靠近來,很關切地問,就像是問你生病了嗎那樣。“你的兩隻眼睛沒有看到我嗎?”
“啊,看到了,看到了,我真是該小心一些的。”廚子笑著回答。
來俊臣小聲嘀咕,“哦……你看到了呀。”轉身向那名提著箱子的手下說:“他的眼睛是多餘的。”
手下馬上蹲下來,把箱子打開,拴好馬的小二正走到門口,看到那一箱子的刑具倒吸一口涼氣,裏麵形形色色的武器和刑具排列得整整齊齊,都是他從未見過的,單從光澤上看,就知道鋒利無比。
廚子被來俊臣和其他三個手下遮住了視線,隻聽到一些乒乒乓乓金屬碰撞的聲音,不一會,他看見白衣人的手下遞給他兩支長針,針屁股帶了一個勾,完美的彎曲幅度。
來俊臣接過針,說:“我覺得你的眼睛……”他搖搖頭,指尖拂過針端,“沒什麼用!”說完,雙手一撒,兩支針飛了出去,掠過廚子的眼睛,插在了牆上,隻見針屁股上掛著兩隻血淋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