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似乎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越來是放不下了。
“你那樣的折騰,肯定是餓了吧?”文承冷容把藥瓶放回原來的位置,坐在床沿邊端詳著她,不過,她要是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他可又要嚇一跳了。“我不想去。”她翻了個身,抱著棉被嘟囔著,聲音輕蒙薄紗。“那好,你等我,我去叫下人送飯來。”文承剛想起身,右手被人拽住,冰冷的感覺襲上。“不要離開我。”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可是文承確實從她的語氣裏,隱約有些乞求,帶著悲涼。
他是有些難受。
他反握住她的小手,“等我一下,好嗎?”從未試過這樣跟人講話的語氣,居然是如此的順口,他試著讓她安心。“那好,我等你。”她突然翻身過來,眼裏的一弘清泉讓他有些晃眼。
好久,他才迫使自己勉強的移開了視線,不知為何,盡管她不是一個絕色傾國的女人,但是在麵對她的時候,他卻總是會魂不守舍的,難不成,自己是真的被她給迷住了?文承冷容想甩去腦子裏對她的依戀。她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他這樣告戒著自己。
文承起身去叫下人,同時也是為了理清他的思緒。
他究竟在幹些什麼?
“看來他很苦惱呢。”刖軒依舊是掛著溫和的笑,那燦若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輝。“可是我就是賴上了。”她慵懶掩掩嘴打了個嗬欠,抱著被子繼續睡覺,最近她都沒有睡夠,老是被人叫醒。
半晌,“起來吃飯。”文承冷容端著飯菜進來了,聲音有些冷。他確實對她太過了,他不該這樣的,所以,他必須要克製自己,也許為了自己,也許也是為了她,即使心中不舍。
她怎麼還不起來?文承皺著眉,音量擴大,“起來吃飯。”這下,還是沒有人來應他。文承的臉已經漸漸的黑了,她剛才還不是醒著嗎?放下飯菜,他親自來到床邊。卻見到了令他有些驚慌的場麵。
那塗抹過藥物的脖子上,居然再次的大出血,褐色的血已經沾濕了藍色錦緞的枕頭,看起來恐怖詭異。
“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文承冷容的語氣裏顯然是有了驚慌,這個見麵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居然就如此的在意她。
文承顧不得血,伸手小心翼翼抱起了臉色本來就很蒼白的刖軒,放置到另一張小床塌上。疼惜盯著那道口子,怎麼會成這樣?他不是上藥了嗎?
“別擔心。”刖軒處變不驚的看著文承,眼裏有了嬉笑和戲謔。
“可是……”文承冷容想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相信我。”刖軒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文承不自然瑟縮了一下,隻好無奈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