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個將軍,對方親力親為已經做得更好,眾人連忙感謝,聞玉的學生則是好像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盯著那左將軍的背影眼中閃動著佩服之類的情緒。
“大家快進來看看,這裏和先前住的客棧還真像嘞!”左將軍一走,先進去的人從帳篷裏麵發出驚歎,聲音傳了出來眾人一好奇紛紛走了進去。
穀溪餘光撇到裏麵一溜的‘大通鋪’頗為煩悶的歎了口氣,幸好一開始她便沒有想過會有多少的待遇!
因為幾個帳篷可以選擇,眾人自顧尋找舒心的地方,沒多久十幾個士兵抱著一團團被子來,被子到手也顧不得說被子薄什麼,累極了的一群人衣服都沒脫,甩了鞋子就爬上床鋪呼呼大睡起來。
“秦院長,邊上帳篷沒有幾個人,我們便去那裏吧!”穀飛照顧好手下回頭見穀溪依舊站在原處,走了過來。
穀溪點了點頭,腳步卻沒移動,“穀護軍勞累了一天先去休息罷,我有些事要拜見將軍,可能晚些時候回來,不用等我!”
既已到這裏,她便要盡快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不然她也睡不下。
“好的,那屬下先下去了!”穀飛也不多問,轉身離開。
穀溪站在原處大概又停了一盞茶時間,見周遭漸漸安靜,才輕輕挪步離開。剛剛來時她一眼便看到那座與眾不同的營帳,心中已經猜測到那裏是何處!
主帳內部,空氣安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到。
軍營裏的老大夫剛剛睡下被人火急火燎喊起,沒來得及嘟囔一聲,看到那張陰沉的臉瞬間瞌睡灰飛煙滅,二話不說輕車熟路穿好衣服背著藥箱跟著去了。
大將軍受傷嚴重的事情除了幾位管事的將軍知道外,其他人都以為隻是受了輕傷,老大夫心裏歎息將軍命不久矣,麵上卻不敢多加表露,深怕身旁這位將軍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營帳裏站了好幾個人,除了剛剛送穀溪他們的那位左將軍,邊側是裴千雲,角落坐著的是裴千倉,靠近床尾還趴著一個纖細的身影,此刻看到床上之人越發蒼白的麵孔,忍不住又輕聲啜泣起來。
房間瞬間氣氛緊張起來,裴千雲皺眉聽得那擾人聲音,眸色深沉幾分,卻沒出聲。
見老大夫鬆手,他才鬆軟下麵孔,“將軍的病情如何?”
“恕老夫直言,封將軍傷口遲遲不愈合,現在又高燒不起,從脈象看已是強弩之末,老夫已經沒辦法了!”當初血淋淋的一個人活道現在已是一個奇跡,老大夫都不相信是自己的藥起了效果!
裴千雲狠狠皺起眉頭,麵色陰沉的讓人不敢直視,驀地想起什麼,眸光直視老大夫,“依大夫看,若是這高燒褪去,封將軍可會醒來?”
陰鷙的眼神看的老大夫渾身冰冷,卻也隻能實話實說“封將軍傷口之處已經腐爛,上次留下的內傷外傷更是一點愈合跡象都無,就算高燒褪去,傷口無法恢複還是一個結果!”
說罷緊緊閉上嘴巴,不敢看前麵一眼。
“封將軍福大命大,以往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會相安無事,希望這次也能挺過去!”左將軍沉頓一會緩緩說道。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為了救我,辰哥哥也不會變成這樣……”原本快要被人忽視的人這會淚眼朦朧的哭訴起來,若是往日興許還有人勸上一句,但聯想這次禍端起因,沒有一個人給孔芸兒好臉色。
孔芸兒自也感覺到這些人對自己更加疏離,小臉一片淒涼之色,哭的更大聲了。
裴千倉終於忍不住了,走上孔芸兒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這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幹一件好事嗎,哭哭啼啼就是來添亂的吧,封辰大哥就算沒死都被你哭死了!”
要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說他都不相信他最佩服的封辰大哥會變成這個模樣,而且害他的人還敢在這裏繼續呆著。
“千倉!”裴千雲言語透露出不悅。
孔芸兒頓時雨花帶淚的看向裴千雲,“雲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
裴千雲立刻皺起聳起雙眉,看到自家大哥分明厭惡到不行的表情,裴千倉很不厚道的偷笑起來,讓你維護她,這下被惡心到了吧。
“你是誰?”門口傳來老大夫的受驚的聲音,引起其他人同時看去。
老大夫怎麼也想不到他剛掀開帳簾,就看到一雙幽幽的眼睛,差點被嚇暈過去,索性那人往前動了一下他才看出是個人,不過還是被驚到了。
穀溪瞅了麵前老人手裏提著的東西一眼,淡淡回答,“我也是大夫!”
說罷,已經錯身走進帳篷,她的身影剛剛走進帳篷內,前方裴千雲已是迎了過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