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圓圓匆匆在保證書上簽了個假名字“劉玉蘭”,拉著許小寧就走。剛出保衛科的門,迎麵碰上一個中年婦女:“喲,宋助理?”宋圓圓連忙掩飾,說她認錯人了,中年婦女特別事兒媽,追著她求證,你不就是蘭心皮具公司蘭總的助理麼?宋圓圓和許小寧尷尬萬分,奪門而去,逃之夭夭。
蘭心在公司正到處找宋圓圓,突然接到了皮具廠王廠長的電話,對方語氣不滿地質問她,派女助理的老公深入他的廠打探內幕,什麼意思啊?不信任我們,怕我們坑騙了蘭心皮具?蘭心斷然否認,不可能!我助理還沒結婚呢,她沒老公。王廠長說,我的人都抓住他們倆了,身份證都看了,叫許小寧。
蘭心的臉當場綠了,半天才緩過神來,連忙信誓旦旦叫王廠長放心,她做生意一向光明磊落,從不搞陰謀詭計,這件事她會立刻查清,嚴肅處理,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複。王廠長說謹慎決策是應該的,他巴不得被蘭心皮具這麼有實力的企業收購,從今天起誠懇接受調研考察。以後不用再費盡心思,喬裝打扮,深入虎穴了,太辛苦。蘭心百口莫辯,還要解釋,對方已經掛斷電話。蘭心氣得一摔話筒,怒喝一聲:“許小寧!”
許小寧跟宋圓圓還在路上,兩人正忐忑不安地商量對策,要定個攻守同盟,以備萬一蘭心審問,口徑一致。電話打過來了。許小寧讓她先別接,宋圓圓知道蘭總的電話要是不接,除非不想幹了,於是馬上換了一副溫柔腔調,假裝沒事。
蘭心暴跳如雷:“許小寧跟你在一塊兒呢吧?你馬上給我回公司,把他也給我押回來!”
兩人麵麵相覷,頓時失措。許小寧渾身癱軟,當場虛脫,完了,暴露了。
蘭心辦公室裏的氣氛就像一觸即發的火藥桶,許小寧和宋圓圓磨磨蹭蹭地進了門,不由自主齊刷刷低下頭,等待發落。蘭心重重一拍桌子:
“許小寧,你為什麼要做間諜?誰派你去的?”
許小寧聽到她發作出來,反而鬆了口氣,一副大義凜然:“我自己派的,我被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攆著,必須阻止你。你想啊,現在這麼大一攤子都夠你累了,前段時間都累吐血了,再收購一家廠子,你怎麼吃得消啊?再說我也是不放心,怕人家騙我老婆,所以才冒險闖進去刺探軍情,結果還真發現那廠有貓膩!其實就是個混不下去的爛攤子,你要是陷進去,沒個好!”
“許小寧,你就是一個小男人!”蘭心大發雷霆,掐著小指尖比劃著,“膽子就這麼大點兒,你怎麼能理解我一個大女人的雄心壯誌?宋圓圓,我什麼地方對不住你了?你竟然跟他坐一條船?你為什麼給他做臥底呀?”
宋圓圓戰戰兢兢地解釋:“蘭總,我覺得許哥是為你好,我也覺得……”
“我不需要你們覺得!我立馬開除你信不信?!”
宋圓圓委屈地看看許小寧。許小寧於心不忍,連忙說情:“這事不能怪圓圓,要怪都怪我。你要是覺著這是在害你,想開除就開除我吧,我毫無怨言……”
蘭心矛頭調轉:“你別以為是我老公、我就不能開除你!”
許小寧嘟囔:“開除了就踏實了,也不用跟你操這份心了。”
“想得美!我偏不讓你踏實。宋圓圓,看在你跟我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一個留公司察看的處罰,下去吧!許小寧,你也給我回家老實待著去!”
宋圓圓灰溜溜地出門。許小寧走到門口停步想了想,什麼也沒說出了門。
蘭心疲憊地坐下,長歎一聲。她重新翻出那份收購計劃書,仔細翻看,不免猶豫起來。最後把計劃書扔進抽屜裏,重重關上。
自從北京舉辦了一屆奧運會,鳥巢和水立方一帶成為全世界人民到京來訪必去的景點,從早到晚人頭攢頭。為了淨化旅遊環境,景點內不得兜售,小販們就都鑽空子在附近打遊擊,一槍一個地方。
李剛是新手,不知道整頓秩序的嚴明。他胸前掛著一隻大包,站在鳥巢附近的路邊,高聲吆喝著兜售奧運紀念品:“百年奧運,珍貴紀念,都來看看啊,保證人人都有一份滿意的選擇!哎!百年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