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的時候鬧鍾響起,我迅速的拿起了鬧鍾,按下按鈕,然後迅速的起床,刷牙,洗臉,化妝,鎖門。去上班。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所以我告訴自己,隻能早到,而不能遲到。
當我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在等了,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跟我一樣,每天早起,匆匆的吃早飯,擠公交,上班。和許多陌生的臉孔擦肩而過,又在許多陌生的臉孔中試圖找到也許曾經很熟悉的麵孔。
我叫班雪,今年21歲,剛剛開始實習,換句話說就是剛開始工作,但還沒畢業。我是屬於很憤青卻又不敢粗口喘氣的那種人,比如說我在服裝店買了一條褲子,回到家才發現褲腳破了個洞,我隻會自認倒黴,而不會氣衝衝的跑到服裝店理論。
我是個很懷舊的人,所以很多時候我又容易感傷,比如夜幕來臨的時候,站在高樓的頂部看著人潮擁擠的街頭,就會有種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湧動。我一直認為自己很堅強,朋友們也一直認為我很堅強,但事實是我很脆弱,在我脆弱的時候我又出奇的理性。這就是我。有著“蟻族”、“月光族”之稱的九零後中的一個無名小卒。
在我奮力掙紮著擠上公交車的那刻,我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這是29路公交第六次經過我的麵前,而這一次我終於成功的擠上了車。隻是我被死死的擠在了車門口,看看時間,到公司應該不晚吧?我安慰著自己。
不經意的抬頭,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是他嗎?那個我幻想著無數次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人,我無數次幻想著我們偶然的在街角相遇,然後寒暄的問一句:最近好嗎?我無數次的幻想著我們偶然的擦肩而過,然後我們猛然間回頭,驚訝的問:怎麼是你?
可是,生活會以一種讓我們不知所措的方式讓你我猛然間相遇,而情景並不是像電視劇中上演的那麼優雅。那一刻,如果有個洞的話,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車子到站的時候,我迅速的下車,無奈地笑笑,不知怎麼的眼淚就出來了。
我以為當我們再遇見都會是美好,即使不是,那麼至少回憶還能讓我懷念,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就像被冰冷的水潑了一樣,那麼冷,那麼冷。
我又不知所措起來,我打電話給趙小玉,她是我高三的同學,也就是我的死黨之一。
什麼是死黨呢?死黨就是那種在你生命有危險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拚命去救你的人,在你最高興的時候冷不丁的告訴你不要得意忘形的人。
小玉,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你能看見誰啊,人家都還沒睡醒,一大早的就打騷擾電話,還讓不讓人睡啦?
你怎麼還不起床?這都幾點了?
今天上午沒課,起來也沒事,你看見誰啦,快說,不說我睡啦,困著呢。我看見….還沒等我說出來,趙小玉已經掛電話了。
周末的時候趙小玉來找我,我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敲門,眼都沒睜開就起身把門開了。趙小玉一進門,就說。唉,你怎麼不問問是誰就把門給開了呢,萬一是壞人呢。現在強盜可猖獗了,剛剛在公交車上我錢包差點就被偷了,幸虧有一帥哥出手相救。我才幸免遇難。
唉,別睡了,別睡了,趕緊醒醒。趙小玉推了推我。我翻了個身,五分鍾,再睡五分鍾。
哎,你說我六點就起床,換乘了兩路公交才趕到這,我從大東郊跑到北環,我容易嗎我?
我隻好坐起來,姑奶奶,別說了,我起,我起還不行麼。這還差不多,趙小玉一臉勝利狀。
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不得不佩服趙小玉的魄力,比如說高中的時候在學校食堂吃飯,裏麵偶爾會有“飛碟”(其實是蒼蠅,我們給它起了個外號叫飛碟),趙小玉能夠果斷的把“飛碟”扔出去,麵不改色的繼續享用她的大餐。
又比如我和左靜看到了毛毛蟲嚇得大叫的時候,趙小玉能夠果斷的拿起毛毛蟲把它的生命迅速消耗殆盡。有時候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投錯了胎。因為但凡男生跟她接觸,她都能跟他們以哥們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