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我們領到畢業證的時候,我們再次抱在一起哭了。十幾年的求學生涯真的要結束了,從小學,初中,大學,所有的青春我們都在學校裏度過,為的就是這一天,曾經有多次我盼望著這一天早點到來,這樣我就可以徹底的離開學校,再也不用看書,再也不用聽老師無休止的在講台上講這講那了,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舍不得。多麼的想讓時間在這一刻停留、靜止。
當劉茜拖著行李箱走出宿舍門的時候,她在門外站了好久,一遍又一遍的環視著這個住了三年的宿舍,這裏的一點一滴,這裏的快樂,這裏的不快樂。
我跟劉茜擁抱,在她耳邊說,答應我,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管在哪裏。
你也是,以後感冒了要吃藥,別硬撐著,其實藥一點都不苦,你要是還覺得苦,記得吃我給你的糖。劉茜哽咽到。
恩,我的淚流出來,對不起,我老是夜裏說夢話,把你吵醒,害得你老睡不好,這下好了,以後你都會睡個好覺啦。
豬頭,劉茜打了我一下,說,我都習慣了,沒你的夢話說不定我都睡不著。
那我不下去送你了,你知道我最害怕這種分別。我說。
好,我們都要好好的,然後劉茜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緩緩的走進宿舍,任淚水肆無忌憚的滑下。
我不知道這淚水除了有對劉茜的不舍外,是不是還夾雜著這三年來我對王浩的思念,是不是還夾雜著古楠帶給我的快樂,抑或還夾雜著謝來生對我的誤會。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劉茜走了,同學們也要陸續的走了。我的大學結束了,這樣平靜的結束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走出校門,我就再也不是學生了,大學對我來說,已經變為人生中的一段經曆,而我前方的路依然很漫長。
當我回頭望著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校園,忽然覺得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站在大門口好好的看著校園,忽然覺得好陌生,我從來不知道我的大學竟是這麼的美麗。
再見了,我的大學。我擦幹眼淚,告訴自己要開心,不許哭。我拖著行李箱坐上了坐了無數次的13路公交,從車窗外一點一點的遠離了我的—大學。
我給謝來生打過很多電話,但是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給他發短信他也不回。我心想著,既然這麼不相信我,那也沒必要在一起了。
終於,我給他發了條短息,內容大概是:謝謝你曾帶給我的快樂,真的謝謝你在我最無助和傷心的時候幫我度過了那個時期,但既然我們之間的信任沒有了,那我們還是分手吧。
他依然沒有回我的短息,我無奈的笑笑,看著窗外炙熱的陽光,朦朧中似乎是那麼的刺眼。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我發誓我班雪一定要混得好,不然我就不叫班雪。
在公司的時候竟然見到關文斌,原來他是來跟我們公司談合同的,我聽同事提過說公司要跟網絡公司合作一個大項目,沒想到是關文斌所在的公司。
關文斌說我們高三在鄭州的同學今天要聚會,你也來吧。
好啊,我在學校忙畢業的事,左靜和趙小玉都有發短信告訴我說高三同學聚會的事,但時間沒定,沒想到這麼快。
是啊,是我組織的,那今晚見。關文斌臨走時說。
等一下,王浩也會去嗎?我問。
當然,晚上見,記得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關文斌開玩笑的說。
我微笑,晚上見。
轉身,卻在心裏猶豫了起來。要是見到王浩那不是很尷尬,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趙小玉一個電話拍過來,雪兒,來了沒?趕緊的,我跟左靜都到了,快點。
我掛掉電話,想了想,去吧,起碼還可以見到他。隻要能見到他,對我來說,就已經很知足了。然後,我就打的過去了。
四年了,從高三畢業的那年起,有的同學已經四年沒見了。女生漂亮的更加漂亮了,男生帥的更加帥了,這樣大致算一下在鄭州的有二十多個呢,大家涉足的領域很多,有在醫院當護士的,有在服裝店賣衣服的,有在IT界開發軟件的,還有在培訓機構當老師的……我算是最後一個到的,大家罰了我一杯。
吃完飯大家又去K歌,這時關文斌說你是最後一個到的,而王浩是倒數第二個,你們倆合唱一首歌吧,大家說好不好?
好,大家瞎起哄,我們隻好合唱,不知道誰選的劉若英的那首《很愛很愛你》這是我最喜歡的歌。
幸虧燈光很暗,我偷偷的望了望王浩,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而我的心裏,卻像翻了五味瓶似的,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那麼就讓我任性一次,就當是他為我自己而唱的歌,隻為我自己而唱的。唱完之後,我就找借口去了趟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