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析好笑的摸摸他頭頂，思索著這男孩看起來不是啞巴，隻是不會說話。
看著也十七、八歲了，竟然連一句完整的人話都不會。
難得洛析心裏湧上了濃濃的辛酸感。
甚至還腦補出一個狼孩被拴在鐵籠子裏，每天吃不飽穿不暖，被小皮鞭狠狠抽打的凶殘畫麵。
簡直慘絕人寰。
於是加重語氣說了一遍：“你不是小啞巴！”
有一種當爹的跟全世界宣告我兒子會說話一樣的自豪感！
但是馬上又想到自己撿回來的即便不是啞巴，也是個半傻子。究竟有什麼好得意的！
特別二逼。
絨絨兔嘰興奮地跟著學：“阿巴阿巴！”
洛析：“……”
真的不是啞巴嗎？
想想學說話這事也急不得，把舉高高的兔爪爪拉下來牽在手裏，說：“先過來吃飯。”
兔嘰聽懂了更開心，嘴裏一直叫：“飯飯！飯飯！”
洛析糾正：“吃！飯！”
兔嘰有樣學樣：“七！飯！”
洛析：“……”
兔嘰眼睛放光盯著那盤被他抓得亂七八糟的胡蘿卜絲，指了指蘿卜絲，又看著洛析：“飯……七飯！”
洛析夾了一筷子胡蘿卜絲到他碗裏，說：“這麼愛吃胡蘿卜，怎麼跟絨絨一樣。”
兔嘰趕腳絨絨這個詞略熟悉，可是又不記得到底在哪裏聽過。
於是歪著腦袋思考。
洛析剛把絨絨兔嘰抱回家的時候，兔嘰小小的，渾身雪白，還毛茸茸。有點像雪絨花，於是洛析給它起名叫絨絨。
一開始還會叫它名字。
可是後來發現不論何時，懶兔嘰都隻會趴在窩裏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叫喚的必要。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再叫過它名字了。
兔嘰聽到這個名字的時日太短，所以必須已經想不起來了。
洛析看到兔嘰在發呆，用筷子戳戳他的臉蛋，說：“快吃飯。”
兔嘰目光落到碗裏的胡蘿卜上，想用爪爪去捧，怕主人生氣。可是又不會用那兩根長長的木頭。
非常捉雞。
皺著小臉望洛析。
洛析再次無力扶額。
看它一次次兩隻手握成拳頭把筷子夾起來，掉下去；又夾起來，又掉下去。
隻好起身進廚房拿了一個勺子出來。
站在他身後，手把手教他用一隻手扶著碗，另一隻手握住勺子，舀一勺飯，再送進嘴裏。
重複了幾次，兔嘰終於能獨立完成這項艱巨的動作。
才大歎一口氣坐回自己位子上。
覺得當爹真心累。
憑什麼你們這些人類都隻懂得感恩媽媽！難道粑粑就沒有含辛茹苦養育你們嗎！
兔嘰一直專心致誌吃飯，胡蘿卜沒有了就會用勺子指著盤子提醒洛析：“飯飯！”
因為胡蘿卜絲用勺子不好舀。
洛析指著胡蘿卜絲教他：“胡蘿卜絲。”
兔嘰很好學，立刻跟著念：“波波斯。”說完還略得意，挺了挺小肚皮。
洛析：“……”
兔嘰這次學會了，指著胡蘿卜絲示意：“波波斯，飯飯！”
洛析覺得不能隻喂胡蘿卜，於是幫他夾了兩筷子芹菜肉片，兔嘰沒見過炒熟的肉片。好奇用勺子撥了兩下，慢慢放進嘴裏，然後……立刻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