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與徐繼明坐在床上,兩個人都顯得十分的疲憊。原本他們都是處於高處戒備的狀態,但得知政府沒有放棄他們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就放鬆了下來,似乎畏懼的感覺也沒有起初那麼嚴重了。
“爸,我去樓下守著。眼下恐怕已經有人盯上我們這裏了,我們要小心應對而且不能心軟。”看過無數末日電影的徐銳對於那一時刻可能產生的混亂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他敢確定現實比電影裏的將要更加混亂,可怕。
徐繼明看了一眼徐銳,然後點了點頭。他當兵的時候還是越戰末期,雖說沒有正真的在戰場上殺過人,但是見的血卻不少。之前見到吃人的場麵之所以嘔吐一來是因為安逸生活過久了,二來是因為徐銳引發的。他握了握拳,感覺血液裏有些東西已經開始沸騰了。
拎著唐刀,徐銳抵達了一樓,把清空的貨架抵在門上。雖然他們家有兩道鐵門,但是也經不起瘋狂的破壞。
爬到了貨架的頂端,徐銳透著上麵近二十厘米的花窗縫隙看著外麵的情況。由於之前武警清除了公路上的喪屍,加上他們這裏是街尾,屬於相對偏僻的縣城外圍。
他不敢有一絲的鬆懈,萬一有什麼人想要搶他們家的東西,那極有可能吸引別人也加入哄搶,更會引來喪屍。所以,他必須高中集中精神。
夜裏,時不時會傳來尖叫聲,求救聲。隻是都聽不分明,可能是距離太遠了。偶爾也有槍聲響起,並不密集,由此推斷活著的警察並不多,或者說有能力開槍的警察並不多。
夜裏三點,是人最為疲乏的時候,徐銳也不例外。打了無數哈欠之後,他不知不覺的就靠在牆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徐銳好像夢到了自己又回到了部隊裏,與戰友們在一起特訓的情景。在部隊裏雖然很苦很累,但是他卻覺得非常開心,沒有社會上的爾虞我詐。
“呯!”
一聲巨大的槍響頓時把徐銳給驚醒了,他立起身子,看向外頭。
隻見對方五十米左右的路燈下一個穿著警服的人靠在水泥杆上,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腹部。
“爸爸你快起來,快起來啊!”一個八歲左右的孩子正拉著他父親的手臂,想要扶他起來。可是以他的力量,怎麼可能把一個看起來將近有一百五十斤的中年男人扶起來呢。
“走,東東別管爸爸,你快找個地方藏起來,快。”說著那男人鬆開按在腹部的手,推了男孩子一把,同時也把腹部的傷口暴露了出來,腸子隱約可見。
“不,我要爸爸,我要爸爸。”那男孩子跌倒之後又迅速站了起來,再次硬拖著他的父親。
突然間,那警察抬起槍來,對著遠處連開三槍。
“走!”他猛的站了起來,拉著自己的兒子朝著徐銳家的方向斜跑過來。
徐銳暗道一聲不妙,握著唐刀的手更緊了。
“開開門,我知道一定有人還活著,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吧,求求你們了。”
絕望的聲音在徐銳聽來十分刺耳,好像一把刀紮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能心軟!”他在心中不停的告誡自己。
一戶、兩戶、三戶。他挨家敲著門,希望有人能發發善心。
“砰砰砰。”對方用力的敲著徐銳家的門,讓徐銳內心更加的掙紮了起來。
救,還是不救?
那個警察是不是被喪屍所傷,有沒有感染,這一切徐銳都不知道,所以對方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性。他不能冒險,不能拿自己跟父親的性命冒險。
可是那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卻讓徐銳的心軟了下來,正當他想翻下貨架時卻看到了五隻喪屍緩慢的朝著警察奔去。
“該死的,小心。”
“開開門,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聽到徐銳的聲音,警察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徐銳翻下貨架時聽到了槍聲連連續響起,孩子的哭聲也更加大聲了,好像是耗盡了生命力所發出的哀號一樣。
隨著一聲怒吼,槍聲戛然而止,伴隨而來是的是慘叫聲。
徐銳已經移開了貨架,打開了第二道門的小鐵門。
麵前一幕讓他呆住了,兩隻喪屍趴在警察的身上,把他的臉啃去了大半,血腥的一幕讓徐銳完全呆住了。如此近距離,不到一米之遙,兩隻喪屍正在撕咬著那具屍體,還發出類似興奮的低吼聲,讓人毛骨悚然。
“孩子。”
徐銳嘀咕了一句,屍體的一旁發現了孩子的身影。隻是,在他的胸口有一個巨大的血洞,血水正慢慢的流向徐銳的腳邊。
似乎是聽到了徐銳的輕呼,其中一隻抬起頭來,眼裏散發著幽綠的光芒,整張臉好像被開水燙過一樣,皮膚炸烈。讓人更加恐怖的是,他的嘴巴跟鼻子已經不見了,露出白森林的牙齒,每咀嚼一下就有血水噴射出來,一些血液甚至噴到了徐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