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在那個地方算得上是鄉紳,根深蒂固,曆史可以追溯到很多很多年前,大概是夏商周的社會。沈家是從北方南遷的家族,經曆幾千年的朝代更替,灑落在南方各地。
沈魚祖籍所在的縣城,有半數以上的人姓沈。
沈爺爺這一支兄弟早不是沈家嫡係,甚至連近房的從係都算不上。沈魚和沈家嫡係掛上鉤,大概可以追溯到那一“架”。
沈魚自小身手靈活,精力充沛,被送到爺爺奶奶處也沒改掉她的野性,反而變本加厲了。
沈爺爺家住的地方類似於北方的四合院,大院子住了很多戶人家,自然不乏沈魚的小“青梅竹馬”們。沈魚剛到這裏,孩子們還對這個“城裏來的”客人有些疏離,沒玩幾天,沈魚就成了這群孩子的“頭兒”。
那天放學回來路上,沈魚看見院子裏的大寶被一群不認識的孩子欺負,正義感爆發,上去就把那群孩子扁了一頓。
當然,沈魚不是單槍匹馬去的,畢竟那群孩子人數不少,有十多人。悄悄摸回去,召集了小夥伴們,先圍後攻,不求全殲,隻是重點攻擊。
沈魚順利地把人就出來,也就成了小夥伴心目中的“英雄”。
過了沒多久,就發生了那件事。
一個逃犯越獄,流竄進了沈魚在的小學,挾持了包括沈魚在內的十幾個孩子,要求自己被釋放。
警方極力和罪犯周旋,但是那個罪犯的情緒非常不穩定,那次事件中,十七名孩子死了9人,重傷5人,輕傷3人。
經過那次事件,很多孩子都換上了精神緊張、自閉和密室恐懼症。
沈魚在病床上養了兩個月,活蹦亂跳,啥事也沒有,讓周圍的人都說這孩子有福氣,怕是有神靈護佑。
原本,沈爸沈媽想把她接回城裏,但沈魚舍不得爺爺奶奶,哭著不回去,沈爸沈媽沒辦法,隻好隨她。
但經曆過那樣的事,心總放不下來。沈爸說,魚苗兒,去學武吧,最起碼要有自保之力。
縣裏是有武館的,也是沈家人開的。
就是在那裏,沈魚拜了師,然後結識了一幫子師兄們。
曾經被沈魚圍堵過的那幫孩子,後來都成了沈魚的好朋友。
兩人在縣裏下車,沈魚對七折八拐的青石小路非常熟悉,一路扯著徐尉,興奮地給他講解著記憶中的趣事。
一棵大樟樹下,透出紅瓦青磚的牆壁,沈魚指點,“那就是爺爺奶奶家,前年回來,小時候一起的人家都搬出去了,院子裏隻剩下爺爺奶奶一戶。爸媽在城裏買了房子,準備請他們去住,爺爺奶奶總是嫌棄不去,說老地方住習慣了,換了地方回水土不服……”
走近了,看到站在門口廊簷下張望的老人,身材有些佝僂,看到兩人,立刻迎過來,滄邁的聲音,“是魚丫頭回來了嗎?”
“奶奶——”
沈魚疾跑過去,扶住老人,一個勁埋怨,“大熱天兒,奶奶您在家裏等就好了,站在這裏曬著了。”
老人笑著,“魚丫頭回來就好,你爺爺一早上起來,不知道偷偷往門口張望幾回了。”看著徐尉,“這就是徐尉?”
徐尉走過來扶住老人另一隻手,“奶奶。”
老人上下打量,連連點頭,拍著他的手,“你們婚禮,我們也沒去。城裏遠,我和魚丫頭她爺爺腿腳也不靈便,……”說著回家去,“老頭子,魚丫頭和她女婿來了,快出來。”
進了大門,就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精神矍鑠地站在正堂門口,手裏拿著一杆煙槍,目光落在徐尉身上,“徐尉,魚丫頭。”
“爺爺。”徐尉叫了一聲,就看見沈魚跑過去,從老人手裏搶過煙槍,一通數落,“不是說過了,爺爺你不許抽煙了,身體又不好。……”
老人眼一瞪,有些孩子的別扭,悻悻,“就你魚丫頭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