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這種事發生嗎?”太後轉眼看向低頭垂手而立的曉墨,問道“你是哪個殿的?”

“回娘娘,奴……奴婢是明岫殿的。”曉墨出聲道。

“明岫殿?”太後微蹙柳眉,在看到曉墨雙頰的紅指印時,轉頭睨向身邊的柳翠,“柳翠,你當真隻是責罵她幾句而已嗎?”

聞言,柳翠一驚,急忙道:“呃……當時她撞壞了娘娘的花,奴婢實在氣極,故而甩了她兩下耳光……”

“住口!柳翠,哀家平日裏是怎麼教你的?你在這宮中也算是有些年頭的大宮女了,如何還是這般不知輕重緩急?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不是嗎?”

“啊,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柳翠“撲咚”一聲雙膝跪地,臉色也是驚慌不已。

“得了,下回不許再犯了!”太後的表情顯得不耐煩,一甩袖就轉身要離開。

恰在這時,一度消失在花叢中的盈脈語卻是自回廊盡頭翩然迎麵而來,人未至前,便聽她笑道:“適才聽到什麼狗啊,主人的,怎麼,這皇宮高牆內也養著寵物狗不成?”

沿途立著的宮女紛紛福身向盈脈語施禮,盈脈語不理,直直向太後走來,臉上的****遮蓋了她的笑容,隻聽聲音在笑,麵部表情卻是僵硬異常。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盈脈語福身向太後施禮,一雙黑眸卻是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

“皇後不必拘禮!”太後微笑著,“這皇宮乃是皇家尊嚴之地,自是不養狗的,適才哀家隻是在訓斥柳翠的疏忽之處,並無大事!”

“啊,是這樣啊!嗬嗬,臣妾還以為有什麼趣事發生呢,真是失落啊!”盈脈語故意做作地歎息了一口氣,並假裝無意間發現了曉墨的存在,立時便走上前去,“咦?曉墨,你的臉怎麼了?”

“呃,娘娘,奴,奴婢……”曉墨吱唔著,很不意外地接收到來自太後與柳翠所施予的目光壓力,“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撞壞了太後娘娘的蝴蝶蘭,故而柳翠姐姐才會指正奴婢的錯處,娘娘,奴婢知錯了!”曉墨打算下跪,卻被盈脈語不著痕跡地阻止住,剛想抬眼看向盈脈語時,卻又見她轉身向柳翠走去。

曉墨不清楚盈脈語的意圖,以往遇到這類事情時,皇後娘娘都是不屑地扭頭走人,斷然不會與太後糾纏不休的,這回皇後娘娘打算做什麼呢?

“你叫柳翠?”盈脈語來到柳翠麵前,繞著她的身子轉了一圈。

“呃,是,是的,奴,奴婢正是柳翠!”柳翠從未近距離與盈脈語對視過,如今被她那張陶偶****臉盯著,她還真有些懼怕。不過,她柳翠可是太後身邊的人,諒她這個年老色衰的皇後也不敢奈她何!

太後見盈脈語似是不打算就此了結婢女之間的糾紛問題,心中不悅,笑道:“皇後啊,適才都是下人之間鬧出的事端,不用計較太多!唉,可憐哀家喜歡的蝴蝶蘭卻是糟蹋了!”

盈脈語眉頭一挑,這太後是在向她施壓嗎?她知道以前的盈脈語一直與太後的關係不和,虧得一個海中國公主的身份,否則她早就被擠兌進冷宮喝稀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