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墨來不及從地上爬起身便向盈脈語請罪領罰,卻在這時猛然想到了一件大事,一件對於她和盈脈語來說都無法忽略掉的大事!
“娘娘,今日不是四月十五吧?”曉墨的表情糾結扭曲著,就好似一道攔水堤壩,稍有牽動便會崩潰決堤,一發而不可收。
“……”盈脈語淡淡地瞥了曉墨一眼,雖然她也很想安慰曉墨,但是她不會自欺欺人,“很遺憾,今日正是四月十五沒錯,是皇家拜祭先祖的日子!”
“唔……嗚嗚……”聞言,曉墨果真嘴巴一撇,悲屈地哭了起來。
“曉墨,你哭什麼?”盈脈語笑著問道。
“嗚嗚……娘,娘娘……嗚嗚……我們,我們……”
“我們錯過了參加拜祭先祖的日子,唉,以後還不曉得何時才能夠出宮去看看宮外的景色呢……”
“不對,不是這樣的……嗚嗚……娘娘,您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嗚嗚……娘娘,我,我們完了……嗚哇……”曉墨再也抑製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停!別哭了!”盈脈語急忙捂住曉墨的嘴巴,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完了呀?曉墨,以後不許再這麼說!遇到事情就要想辦法解決,不要總想著自己完了!”
“唔唔……”曉墨被盈脈語堵著嘴巴,哭不出聲,眼淚卻一個勁兒地往外掉。
“這世間最壞的事情也不過就是掉腦袋的事情了,你說,本宮會因此而掉腦袋嗎?”盈脈語望著曉墨那淚流滿麵的可憐模樣,不由地掏出絹帕替她拭淚。
聞言,曉墨點點頭,再見到盈脈語挑高眉頭時,又下意識地搖搖頭。
“就是啊,本宮又不會因此而掉腦袋,你怕什麼?”盈脈語將絹帕塞進曉墨的掌心,兀自起身,雙臂上舉,兩手交握,舒展了一下身體,而後轉臉看向曉墨說道,“曉墨,你想要本宮這次平安度過劫難嗎?”
“嗯嗯……”曉墨用力地點頭。
盈脈語微微一笑:“那好,你就照著本宮說的去做!”
她這次會讓那些變著法兒讓她落難的家夥們知道她盈脈語的厲害,不要以為她不主動出擊就是怕了她們了!
曉墨見盈脈語笑得甚是高深莫測,心裏的烏雲頓時消散,擦幹眼淚,期待道:“娘娘,您說吧,曉墨該如何去做?”
“首先,在香樟樹下擺下長案,案上放紫金香爐,點上香,擺上貢品……”
曉墨依言行事。
“再來是,去禦膳房取隻公雞回來,宰了,把血放出來盛在碗裏,肉留著今晚我們燉湯喝……”
曉墨依舊依言行事。
“最後幫本宮多縫製幾個來癸水時需要用的月事綿囊……”
咦?娘娘的月事日子不是才剛過去十天嗎?怎麼又……曉墨雖覺蹊蹺,但卻不敢問原因,當然,她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因為娘娘不喜歡解釋,自己隻需按照娘娘說的去做就成!
當曉墨做完這一切之後,已是月上中天的時辰了。盈脈語立在院中,仰臉望著月亮,洗淨濃妝的素顏被月輝籠上一層銀白光芒,柔和清雅,恬然淡定,有著一種超脫俗塵的美麗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