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盈脈語挑高秀眉,不知該作何表情回應老禦醫的忠告。

龍體虛?嗤,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做好嗎?憑什麼怪到她的頭上?

更可惡的是,小皇帝此時居然睜開疲憊的雙眼,愧疚道:“皇後,朕的身體向來如此,你不必自責!”

自責?她為什麼要自責?

盈脈語很想薅起尚流雲澈的衣領口,對著他的耳朵大吼以泄憤。然,她畢竟是皇後,且當著禦醫和宮女侍從的麵,所以,她忍!

“咳咳……皇後,朕的身體實在不濟,適才已經讓石溪去通知皇叔了,今日的早朝由他主持。還有,朕聽說卓陽王子今日便要離開中宇國了,朕不能前去送他了,就由皇後代為傳達朕的心意吧!”尚流雲澈弱聲說道,略顯蒼白的唇邊還帶著一絲溫柔的淺笑。

“皇上請安心養病,臣妾自會向哥哥傳達您的心意的!”盈脈語笑著回道,在外人的眼裏,她和尚流雲澈正在進行體己的對話,然,隻有尚流雲澈明白,她的眼中正隱忍著怒火。

尚流雲澈故意忽略盈脈語眼底的不悅之色,虛弱地伸出手,喚道:“皇後!”

盈脈語看著他的那隻有著幹淨修長手指的大手,很想用戒尺揮它,但眼下卻隻能乖乖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握著它。

“皇上!”一聲演技頗佳的呼喚在別人聽來溫柔至極,然,盈脈語的心裏卻是嘔得很!

“皇後,這些年來多虧有了你,你不會離開朕吧?”尚流雲澈深情地說道。

“嗬嗬,皇上何出此言哪?”盈脈語裝傻。

“咳咳……朕雖常年呆在宮裏,但多少還是了解一些海中國的習俗的,朕知道,這次卓陽王子之所以來到中宇國,目的是想帶你離開皇宮!朕也明白,以朕的這副破敗的身子來說,想要留下你實在是自私的行為,但朕不想離開你,如果可以留下你,朕答應你每晚都會努力……”

“皇,皇上!”盈脈語及時製止住尚流雲澈那惹人發窘的話語,“您在說什麼呢?臣妾……”盈脈語正說著,忽覺身後有數道視線灼灼掃射著自己,稍偏頭便見禦醫、侍從和宮女們皆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皇後,你一定要答應朕,不可以離開朕,不然,朕會傷心欲絕的!皇後……咳咳……”

尚流雲澈握著盈脈語的手不放,咳嗽聲也不斷,那像是要將肺都給咳散的架勢很讓人惴惴。

“皇上,您該喝藥了!”盈脈語訕訕地說道。

她很佩服尚流雲澈那精湛的偽裝術,若非她事先親眼目睹他的身體並不弱,她也會相信他是一個常年帶病在身的虛弱的人。

她有預感,她這次似乎正一步步走進他給她下的套裏。不過,想要她乖乖聽話任他擺布,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已然把她設定為眾人眼裏的不體貼年幼夫君病體的饑渴老女人,那麼她怎會讓他失望呢?

“咳咳……朕不喝,除非皇後你答應……唔……咕……”

尚流雲澈的話消音在盈脈語突如其來的吻中,他一陣輕微掙紮,嘴角流出少許褐色的藥汁,但大部分卻是被迫咽進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