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南蓮光嚇得將臉埋進盈脈語的頸窩,渾身簌簌發抖:“娘,娘,他是壞蛋,想要殺了光兒,娘,娘,光兒害怕……”
盈脈語好不容易才從他稍稍鬆開的臂腕內找回一口氣,她拍了拍南蓮光的頭,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
“真的嗎?娘沒騙光兒吧?”南蓮光像隻變種巨型小鬆鼠一般從盈脈語的頸窩處抬起大眼睛,警惕地看向尚流雲澈立著的地方,“可是壞蛋還在,娘,光兒害怕!”南蓮光說著又將臉埋進盈脈語的頸窩,高大的身體扭了扭,臉頰蹭了又蹭。
壞蛋?說的是尚流雲澈嗎?
“好了,好了,這裏沒有壞蛋,他是……”盈脈語抬眼看向尚流雲澈,恰好與他的視線對上,他眸中隱著輝芒,沉在夜色中的表情更顯清冷幾分。
“是什麼?”南蓮光嘟著嘴巴撒嬌。
“是……”弟弟……
盈脈語的“弟弟”兩字並未發出來,因為她分明感覺到尚流雲澈在向她施壓,他一句話未說,隻是站在那裏,但盈脈語就是讀懂了他此刻的想法:不要亂攀稱呼,與我無關!
“是什麼嘛?娘,你快說嘛……”南蓮光不耐煩地撒嬌。
尚流雲澈默然轉身離開,盈脈語被南蓮光糾纏得生煩,陡然嗆出一句:“給我閉嘴,再說話就把你丟進深山裏喂狼!”
“咦——”南蓮光急忙噤聲不敢多言。一旁的熊森見了,不由地又多看了盈脈語幾眼,這女人莫非是他家主子的克星不成?隻要她的一句話,主子立時便服服帖帖的,就連喜歡追著姑娘跑的毛病都改掉了!
鬼幕並不在院中,他一回來便鑽進了自己的藥房搗弄自己的藥草。
盈脈語想著自己暫時也甩不開身邊的這棵弱智大樹,隻能挨到明日讓鬼幕給他醫治,於是便將他交給熊森:“呐,照顧好你家主子,有什麼需要就跟落霞說,我乏了,要去睡了!”
盈脈語的一番話很有當家主母的味道,惹得熊森又是一番咂舌,正想說點什麼時,忽覺背後有人,他下意識地轉身,驀然見到一頭銀發的落霞正衝著他笑,那笑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極其詭異,他不由地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位老伯,請隨落霞來!”
老伯?熊森因這個稱呼而挑起眉,卻在見到落霞嘴邊的笑時安分下來。
這廂,南蓮光拉著盈脈語的手不願與她分開,盈脈語溫婉地笑了笑,出口的聲音陰惻惻的:“放手,不然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南蓮光畏懼地收了手,隻能退而求其次:“娘,那,光兒明日可以來找你嗎?”
“嗯。”
“真的嗎?”
“……”
盈脈語不耐煩了,索性不回答,南蓮光也識相地閉了口,心不甘情不願地被熊森拉走。
“你們,還沒驚訝夠嗎?”盈脈語經過曉墨和楚茜蓮的身邊時,涼涼地出聲,繼而不再管她們徑自推開房門走進屋內。
“呃,啊,小,小姐……”曉墨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