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青光在朝陽下一閃,一柄軟劍已然握在掌中,南蓮光嚇得趕緊閉上眼睛,嘴巴大張喊娘,卻發不出聲音,眼淚稀裏嘩啦流滿臉孔。
“嚓——嘣——”
一聲劍器相擊的聲響在空中響起,南蓮光的身邊已然多出一個保護者——熊森。
“啊哈哈,這位小公子還請手下留情啊,我家主子心智還是個孩子,當不得真,當不得真的……”熊森正說著,忽覺背後有陰風吹來,稍一側目便見一抹藏青衣衫冷漠地矗立在不遠處。他訕訕地笑了笑,心道,南蓮光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居然害盈脈語身邊的人動了殺機?
南蓮光張了張嘴巴,熊森急忙替他解開穴道,穴道一解,南蓮光便“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著跑向灶房找他的“娘”去了。
“呃,小公子啊,您千萬別見怪,我家主子吧,現下是這副模樣的,等恢複記憶就不會再這樣了!您如果有什麼吩咐,請盡管支使我,我定當竭盡全力滿足小公子您,您看……”
“蒼,有隻蚊子擾得人心煩,滅了它!”說完,尚流雲澈轉身走回屋,攥著首飾盒的手緊了緊,眉頭蹙起,心情看來很不好。
熊森被尚流雲澈這麼一說,陡然停止了說話,摸了摸鼻子訕笑著看向蒼:“呃,我走,我走還不成嗎?”說著,身形一閃,溜之大吉。
蒼始終立在原地未動,被笠紗遮住的臉孔看向灶房,好一會兒才閃身不見。
盈脈語知道南蓮光撿了她的首飾盒非但沒有還給她,還擅自打開盒子,將指環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若說她不生氣那是騙人的。
她承認自己是個小氣的女人,因為前世窮怕了,現下需要在江湖浪跡漂泊,沒錢更是可怕。那兩枚指環可是尚流雲澈那個倒黴孩子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東西,她寶貝得緊,自己一直都沒舍得戴。南蓮光倒好,直接戴上去就脫不下來了,誰敢跟她說這是天意,南蓮光和那枚指環有緣,她一準將那人給剁了!
大的被南蓮光給戴了,小的又被尚流雲澈給收回去了,她什麼都沒攤上,而那分明是她的東西,鄭重強調,是她的東西啊!盈脈語一肚子氣悶著,表麵上笑意盈盈的,實則全身散發著陰黑冷氣,連曉墨和楚茜蓮都不敢貿然同她說話。
大家都在吃早點,尚流雲澈一臉平靜,什麼都沒問,什麼也不說,吃完抬腳走人,表情與往常無異,不過盈脈語知道他在不高興。
南蓮光蹲在牆角,將自己高大的身軀蜷縮成一個球體,下巴擱在膝蓋上,眼巴巴地瞅著盈脈語。熊森喊他吃早點,他像沒聽見,端過去遞到他麵前,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的眼中隻有盈脈語,隻要盈脈語回頭看他一眼,他立時便笑顏如花,但遺憾的是,盈脈語是鐵了心不去看他。
“娘,娘……”某隻“疑似球體”可憐兮兮地哀叫著,那淒憐的小模樣看得熊森心裏都酸酸的,食不下咽。
盈脈語不理,兀自喝著粥,很不雅地發出“唏哩呼嚕”的聲音,聽得曉墨直起雞皮疙瘩。楚茜蓮倒沒什麼,因為她現下的吃相也已經和盈脈語相差無幾了。她本是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偶爾有一天被人抓起來塞進金絲籠內悲鳴,再後來又被放出來了,可想而知的,這隻鳥會好好把握自己自由的時間,使勁給他叫,使勁給他飛,豪邁爽朗就是這麼演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