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日去南光國皇宮應該可以得到聖光,接下來你打算先去哪個國家?”盈脈語問尚流雲澈。

“東雲國。”

聞言,盈脈語暗自鬆下一口氣,她適才很擔心尚流雲澈會說海中國。不知為何,她對海中國有些畏縮,尤其害怕再次見到金卓陽。

“有計劃嗎?”盈脈語下意識地問道,待見到尚流雲澈淡淡地睨向自己時暗覺失語,遂訕訕地笑道,“當我沒說!我走了,晚安!”

盈脈語轉身走向房門,忍不住挑了挑眉,今日想來是被南蓮光那個白癡給傳染了,大腦反應總是比出口的話要慢半拍,可惡!明日得了聖光就將南蓮光丟下,她本就“高齡”了,再多被他叫幾聲娘,她會老得更快!

“有危險,你不知道會比較好!”

右腳才跨出門檻,左腳猶落在屋內時,尚流雲澈忽然說了一句話,盈脈語身形一怔,不過她並未轉過身,隻是嘴角輕淺揚起:“很多危險都盡是挑在無知者的身邊發生,你付得起責任嗎?”

留下這句話,盈脈語消失在門口。

她是在挑釁他的決斷嗎?然而,這種挑釁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讓他感到不悅,腦中乍然蹦出一個成語——患難與共……

於是,望著打開的門外的夜色,尚流雲澈的耳後根又紅了……

燈芯不知何時滑落進燈油內,火苗變小,呈現藍熒熒的顏色,散發著淡淡的焦蝕的氣味,即將熄滅。

尚流雲澈在床榻上坐下,眼神不經意瞥過身邊的那一抹被坐過的細微褶皺,下意識地伸手撫過,竟好似還帶著她身上的淡淡餘溫,修長手指貪戀地在床單上流連一陣。待他意識到自己的莫名舉動時,突然抬起手,輕彈中指,那最後一點火苗熄滅,一縷淡渺的輕煙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

南蓮光與尚流雲澈的關係愈來愈惡劣。

清晨,盈脈語一起床便見到南蓮光抱著膝蓋蹲在她的門外候著她,看到她走出門,他那秋水明波的大眼睛內也便閃著璀璨光華,當即便站起身抱住她撒嬌。

“娘,娘,你怎麼現下才起床?光兒在外麵等了你好久,你摸摸,光兒的手都凍得冰涼冰涼的,還有還有,光兒的臉也是冰涼冰涼的,光兒好冷哦!”說著,眼神還不時地瞄向院中的櫻花樹,餘光中的挑釁與得意之色昭然若揭。

能讓南蓮光露出此種目光的人想也知道是誰,於是,盈脈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尚流雲澈正一身清然地立在櫻花樹下。

他的臉微微仰起,閉目承接晨間的清新空氣和猶沾著晶瑩露水的櫻花的馨香。柔和的朝陽映在他那漂亮中帶著幾分蒼白的麵龐,輪廓被鑲上一層金粉色的朦朧光暈,墨發披散在背後,襯著一襲隨風翩然的月白衣衫,點點飄落滑旋的淡粉花瓣,仿若一幅古典浪漫主義的油畫,但又偏偏多了幾許水墨畫的清淡和飄渺。

“娘,娘!”南蓮光生氣地伸手捧住盈脈語的臉,迫使她隻看著自己,“光兒在外頭等你好久了,光兒感覺好冷,手和臉都冰涼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