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是皇後……不,即便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不應該替那奇楓清理下半身的穢物吧?她難道沒有自己身為女子的自覺嗎?

尚流雲澈不由地抽出腰間軟劍,迎著月色,寸許寬劍器的冷光“唰啦”一下劃開這沉寂的夜,幾片櫻花花瓣驟然墜地,竟齊齊切開成兩半。

軟劍隻顯露一瞬便已如常收回腰間,外表看去就是普通的純白繡錦腰帶,完全讓人看不出那腰帶裏實則藏匿著一柄瞬間便可要了人命的軟劍。

“主子,隻要有娘娘在,六國聖草皆指日可待……”

“咻”,一指勁風驟然射向暗影裏的蒼。他頭上戴著的笠紗居然被一枚樹葉削去一半,那一角被切落的黑色麵紗飄然墜地,露出麵紗下一半留著絡腮胡須看不清真容的臉。

“撲咚”,蒼立時便雙膝跪地。

“蒼,你最近變得多舌了!”尚流雲澈冷冷地說道,“把你心裏的打算忘掉,忘不掉就永遠消失掉!”

白色身影清冷轉身,衣袂隨風翩躚旋動,行走處,風都好似被凝成了薄霜。

尚流雲澈沒有回到平價房,而是來到客棧堆積雜物的儲藏室,那是掌櫃的因為過意不去而臨時騰空出來的房間。

蒼依舊跪在地上,直到看不見尚流雲澈的身影後才立起身,麵紗雖毀去一半,但他的表情仍舊被滿臉的絡腮胡須隱藏得很好。他靜靜矗立在暗影裏,愈發沉默地像一座雕像。

院中一個僻靜角落裏有兩個人影閃動,正是被盈脈語下了腹瀉藥的跟隨在那奇楓身邊的兩名女子。此時,夜色正濃,離天明尚有一段時辰,是以,她們依舊徘徊在茅房周邊,不敢走遠。

翌日清早,那奇楓停止腹瀉,人也幾近虛脫,原本魅惑淩厲的雙眸現下黯淡無光,眼瞼處一片黯黑,就連眼角點綴著的淚痣也失卻了往日嫣紅的色澤,變成死灰暗紅。那兩名跟隨在他身邊的女子亦是狼狽憔悴不堪,走幾步路便需扶住身邊的硬朗之物喘氣歇息。

當盈脈語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二美時,她們登時便像被野獸給盯上一般,身體畏縮發抖。盈脈語不禁發笑,她給人的感覺有這麼恐怖嗎?她自我倒是感覺良好!

兩輛馬車,分配時,那奇楓竟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地想與盈脈語同乘一輛。盈脈語無所謂,但在上車時,她發現尚流雲澈居然默無聲息地坐在了她的身邊,於是變成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另一輛坐著的自然就是蒼、曉墨和楚茜蓮。

那奇楓果然夠冷酷無情的,原先那跟隨他來的二美,他居然一句話便將她們打發走了:“你們回去吧,本公子不想再見到你們!”

對此,盈脈語並不驚訝,也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關懷一下那二名被那奇楓拋棄的美人,人各有命,有人享福就有人受罪,這是難免的。

因有尚流雲澈的存在,那奇楓在馬車上一直閉目假寐,也有可能是在真睡,畢竟昨晚一整晚他都在腹瀉,根本就睡不著。現下馬車顛簸著他那憔悴虛脫的身軀,睡過去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