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借你的書一用!”盈脈語稱呼“雲”也習慣了,不等尚流雲澈答應,手已伸了過去,那意思很明顯,勢在必得。

尚流雲澈瞥了她一眼,沒說話,卻也將書遞了過去。途中,兩人指尖意外相觸,盈脈語一怔,在尚流雲澈撤回手之際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

“好冰涼,真乃天然的祛暑寶物啊!”盈脈語讚歎。

“這是手。”尚流雲澈淡淡地說道。

盈脈語一怔,隨即訕笑著鬆開了手:“是啊,這是手,瞧,天氣太熱,腦子也跟著不靈光了!嗬嗬嗬……”繼而便用藥書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起風來,一旁的曉墨和楚茜蓮皆捂嘴發笑,被盈脈語瞪了一眼後方才假裝湊著窗口看外頭的風景。

他們目前還未出東雲的國界,因之前那幾日被那奇楓頻頻派人糾纏。那奇楓也是奇怪,派來的人武功並不算太高,三人也敵不過蒼一人。那些人每次都趁著他們落腳歇息之時才來個突然襲擊,打不過就逃,如此反反複複了數次,那奇楓卻始終都未出現過。

這是遊擊戰嗎?盈脈語心想。

然而就在三日前,當那幫人再次來突襲時,尚流雲澈發了狠,與蒼兩人合力在他們打算逃跑之前滅了他們。盈脈語更狠,用那三人的血在地上寫了三個大字:我—有—病!並讓一名乞丐送了一封信到宰相府。

那奇楓因兩次中了盈脈語的腹瀉毒藥,且兩次是連在一起的,是以,他的身體嚴重虛脫,當信送到時,他正臥在榻上休養。待他拆開書信一看,一張折起來的八開大紙上洋洋灑灑地潑了三個紅色的滴血大字:我—有—病!

那奇楓登時便劇烈咳嗽起來,心裏的怒氣比任何一次都要高漲,咬牙切齒地發誓,此生必要拿下盈脈語那臭女人的項上人頭當球踢!

宰相那翃修對他近日來的行動了若指掌,不由地勸他:“楓兒啊,你這又是何必呢?那是神醫,行事古怪得很,不過一顆珠子罷了,送他們也便送了,你何苦要去招惹他們?”

神醫?可笑!

那奇楓笑得詭異,恨恨地將手中的紙攥成一團,繼而閉目不願搭理那翃修。他沒有向那翃修說盈脈語他們是偽裝成神醫的騙子,也沒有說自己之前受到過怎樣的虐待。這是他和那女人之間的事情,他自己會解決,與別人不相幹!

派去的那幾人想是被殺了,一群廢物,連逃跑的功夫都不到家!

他要盡快休養好身體,屆時他會讓盈脈語知道招惹上他的下場!

盈脈語自是不知那奇楓的打算,隻是想到他在收到那封信時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馬車依舊在驕陽下前行,今日的天氣似乎出奇得悶熱,盈脈語扇風扇到胳膊發酸,曉墨和楚茜蓮也好不了多少,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後背的衣服黏貼著肌膚,難受異常。然而愈是悶熱,愈是讓人想要昏昏入睡。

反觀車內的兩個男人,他們倒是不動如鬆,一派清涼自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