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出茶館,盈脈語便迎上了辦事回來的尚流雲澈和蒼。蒼的手中還牽著一匹馬,一匹看起來幼齡,其實已經成年的母馬。而且,那母馬周身長滿長長毛發,整體看來就像一隻現代的絨毛玩具馬。
“這……”盈脈語詫異出聲。
“蒼找來的良駒。”尚流雲澈麵無表情地說道。
“噗——哈哈哈……”盈脈語憋笑不住,抱著肚子就放聲大笑起來。
蒼牽著那匹幼齡馬大小的成年馬,向來如雕像一般的人此時竟讓人覺出他在尷尬。盈脈語不是個善良之人,完全沒有體貼他人的細膩心思,一邊抱著肚子發笑,一邊繞著那匹迷你馬打轉,繞了三圈之後,驀然發現在場的幾人中隻有她一個人笑得死去活來,其他人皆驚訝於她過分誇張的笑,反倒沒有去在意那匹迷你馬。
馬是找到了,但將這樣一匹馬送去跟夏君侯換聖霞,簡直是在找死。於是他們打算找一間客棧住下,從長計議。
未時左右,大街上人來人往,擁擠異常,且多為江湖人士。有騎馬飛馳而過的,亦有搭乘豪華馬車衝開人群穩步前進的,像盈脈語他們這樣徒步前行的更是多之又多。
盈脈語想起茶館裏的那名青衫男人所說的話,她記得他有說過什麼“武林大會”的,而且,他們一直在圍繞著黑蛟幫與隨然公子說事。如果之前尚流雲澈猜得沒錯,那麼淩柏豈不就是那些武林人士打算鏟除的武林公害——隨然公子嗎?
如果淩柏被武林人士攻擊了,那麼天天……
武林還真是可怕,前一刻可以將你捧得找不著北,後一刻又會將你打入無底深淵,是是非非皆由人說,八卦永遠是世俗之人的最愛,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反倒歸為其次了。隨然公子,亦或就是淩柏,嗬,很不幸地淪為世俗之人茶餘飯後的點心了!
對了,不曉得淩柏和天天他們現下在哪個國家,如今西霞國處處皆充斥著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很危險,淩柏會回到這裏嗎?如果她是淩柏的話……
盈脈語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那是看透一切的淡然無謂,如果她是淩柏,定會來到此地,冷眼笑看那些為了他的事情叫囂熱血的場麵。
人生如戲,有人總是入戲,也有人偶爾跳戲,更有人從始至終都喜做一個旁觀者。那樣的人,淡泊隨性,行事如風,這世間俗塵豈能束縛得住他?
腦海中不經意間浮現出那抹灑脫不羈的恣意身影,淩柏在,天天便在,天天啊,你知道姐姐我還活著嗎?
“嘭”,臉撞上肉牆,盈脈語痛呼一聲後退,驀然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一家名為“知己”的客棧門前。
“小心點!”被撞的尚流雲澈沒有回頭看她,隻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沒有感情起伏,卻意外地讓盈脈語覺得體己貼心,真沒白疼他!
“為何選在這裏?”盈脈語有些詫異地打量著肮髒矮小的客棧前門,嚴重懷疑,這裏頭是否暗藏著一夥打家劫舍的盜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