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混亂過後,不僅是台下觀戰的眾人覺得莫名其妙,就連盈脈語也倍感蹊蹺。這淩柏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那三個逃走的怪人又是什麼來頭?原本以為他們是來難為淩柏的,不想,他們卻又將他們與尹強之間的勾當堂而皇之地說出來,這就是怪人才有的行事風格嗎?

現下比武台上還剩下淩柏一人,尹強見那三人逃走之後也便撤下了那幫黑衣人,不過,他的這番過分自主的作為倒是引起了那幾名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至於理智全無的四大名門派掌門的注意。

“尹盟主,從適才到現下,您一句話都未說,莫非您對這一切皆早有所料?”流光派掌門歐陽耀宇看向一直穩坐首席位置不言不語的尹冬任。

這一問,尹強急忙走過來,笑說:“盟主最近染了風寒咳嗽,身體不適,嗓音全失,歐陽掌門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問我!”

歐陽耀宇眯眼盯著尹強看了一會兒,卻沒睬他,繼續問尹冬任:“尹盟主,現下場中還剩隨然公子一人,他是黑蛟幫的幫主,我們認為萬不能讓他做新任盟主,對此您怎麼看?”

尹冬任依舊不說話,隻是麵部肌肉抽搐了幾下,眼睛一直盯著台上的淩柏瞧。

“尹盟主……”

“歐陽掌門,我已經說了,盟主身體不適,無法說話,您有什麼事可以問我!”尹強打斷歐陽耀宇的話。

歐陽耀宇斜睨著他:“你?那你說該怎麼辦?”

尹強笑得陰沉,繼而以手遮在唇邊附在歐陽耀宇的耳畔無聲說了幾句話,歐陽耀宇大驚:“你說什麼?此事當真?”

“句句如實!”

歐陽耀宇厲眸閃過一抹精光:“你有把握?”

“是的,這次我會讓他自己去死!”尹強的聲音森然陰狠,嘴邊的笑亦讓人毛骨悚然。

這廂,尚流雲澈將他從蒼那裏聽來的有關尹強和歐陽耀宇的對話告訴盈脈語,隻除了那句被尹強以手遮擋住的密語以外。盈脈語微蹙眉頭,愈來愈覺得自己之前的預感是對的,淩柏定是與翔宇山莊有些什麼瓜葛。

“雲,你回想一下,比武大會開始之時,那個盟主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盈脈語懷疑尹冬任是中了僵屍散了,但僵屍散不是隻有鬼幕才有?

“為何這麼問?”尚流雲澈挑眉看她。

“嗯,我覺得事情有些複雜。”盈脈語思忖。

“不關我們的事!”尚流雲澈回答得幹脆。

“……”盈脈語一怔,隨即溫婉一笑,“說得對,的確不關我們的事!”說著,便像其他人那般繼續關注著比武台。

過了一會兒,尚流雲澈突然又說道:“以他的功力應能將箭全數沒入桅杆的木頭之中,隻留紅纓點綴長幅。”

聞言,盈脈語下意識地仰頭看那桅杆,果然見到那支箭隻是箭頭沒入,還空留一截銀色箭杆在外麵。

她覺得尚流雲澈分析得很對,即便高手懂得收放自己的功力,但是射出這種“浮淺”的箭,不免有些奇怪。也就是說,他在射箭的時候,氣力不足,而他當時卻是極力將自己老當益壯的一麵展現給世人,莫非他在為了某事而隱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盈脈語再一次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