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那奇楓和那些黑衣人震驚的是,那蒙麵男人居然直接伸出兩指截住尚流雲澈的軟劍,繼而那隻手臂一震,尚流雲澈便被他釋放的那股無形的勁氣給震出數丈開外。尚流雲澈不放棄,身體在空中一個倒翻,腳尖點上一棵樹的樹幹,繼而又再一次向蒙麵男人刺了過來。

蒙麵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煩,在尚流雲澈還在飛刺向他的途中,便陡然翻掌運氣打算給尚流雲澈致命的一擊,而他的另一手則已鉗製住盈脈語的脖子,隻差未施力扭斷而已。

盈脈語在蒙麵男人的那隻大手抓握住她脖子的一刹那,她的後背便陡然沁出一層冷汗,貼著脊背,黏膩難受。她不知他是誰?為何要殺她?隻知若是讓他推出這一掌,身中陰冰之毒的尚流雲澈即便不死也會重傷。

盈脈語思緒飛轉間,蒙麵男人已推出掌風,但掌風似是有所抖動,偏了些許方向,尚流雲澈因此而躲過,並再次刺向蒙麵男人。蒙麵男人抓著盈脈語便騰空而起,鼻中冷哼一聲,說道:“糾纏不休的螻蟻!”

說著,灰白袖袍左右一揮,借著掌風,一些細微到肉眼極難辨清的白色粉末襲向尚流雲澈。

不妙,他在施毒!

盈脈語睜大眼睛望著依舊想要從蒙麵男人手中救下她的尚流雲澈,她想提醒他,但是她的脖子被抓握著發不出聲音來。她用力地眨著眼睛,身上簌簌抖落眾多的瓶瓶罐罐,連同由她保管著的三枚聖草的血色珠。

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測,她希望尚流雲澈不要硬拚。她當然不希望自己死,但也不會無聊到死時也希望拉個人墊背。她本就是異世飄來的一抹孤魂,說不定她這次死了還會再次附體,不是這個時空便是其它時空,總之,她有重生的機會。

如此一想,便覺心裏有了安慰。不過她的想法並未傳達到尚流雲澈那裏,他依舊對蒙麵男人窮追不舍,雖然避開了他的正麵掌風,但卻難避毒藥的擴散。

盈脈語曉得他中了毒,因為他的動作已開始變得遲緩,最後他居然就這麼拿著軟劍由空中直直栽落在地。那雙澄澈的瞳眸凝成兩汪冰寒深潭,透著近乎瘋狂的偏執,直直瞪視著那個蒙麵男人。

蒙麵男人見對手倒地不起,似麵有得色,沉聲對盈脈語說道:“女人,真有膽子,適才我運掌,你居然敢拿銀針刺我!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

蒙麵男人正欲抓著盈脈語離開,突然就察覺到背後有鞭風掃來,他陡然閃身,衝著那鞭風掃來的方向就是一掌推出。那奇楓以鞭纏住樹幹,敏捷躲過那道掌風,嘴角邊勾挑邪笑:“她是我的獵物,別人休想搶了去!”那一笑,如暗夜妖嬈彼岸花簌簌抖綻花瓣,血一般的甜膩靡麗,淒迷冷豔。

蒙麵男人也似因那奇楓的笑而怔了一瞬的心神,隨即便冷笑道:“男子?當真生錯了種!”

那奇楓一聽,當即便氣得墨發紛亂飛舞,整個人便似暗夜中彼岸花妖化身,氤氳一身魅惑妖氣,迤邐漫天血色花朵。但他並未不要命地追上去報複,隻是在林中靜待心情的平複。他是理智之人,不像某個蠢貨,明知打不過還死命湊上前,死了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