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來,雖然在她穿來之前這具身體就已非完璧之身,但她前世僅有十四歲,並無那方麵的經驗,亦對那方麵無絲毫憧憬,在此種情況下讓她同尚流雲澈發生肉體關係,她是斷然接受不了的!當然,這第三點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聽完盈脈語的解釋,尚流雲澈默然,原來她在那迫在眉睫的一刻竟瞬間考慮了這麼多事情,他該佩服她嗎?而且她說他們已不是夫妻了,這話在他聽來分外刺耳,說到底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擬的聖旨,是他親手將她送給尚流隆燁的……

之前所有的偽裝、伎倆,在一瞬間崩塌,尚流雲澈躺下身體,手背壓著眼睛,心頭壓著巨石,喉嚨裏似有什麼東西堵著,壓抑著難受……

“雲?”盈脈語有些擔憂地望著他。

“我沒事,”尚流雲澈背過身向裏躺著,聲音已恢複清冷,“明日就按照計劃去北霧國,不用找鬼幕了。”

尚流雲澈的毒並沒有發作,那吐出的血其實是他咬破自己的腮肉流出的。然而,盈脈語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真相,誤以為尚流雲澈是在硬撐。那翻身向裏側躺著的背,孤傲清瘦,就好似覆著不易消融的冰霜,看在眼裏都是刺骨的寒冷。

盈脈語忍不住探出手去觸碰他的背,想讓他的背看起來暖和一些,然而她的手才觸及他的背,便察覺到他的身體陡然一僵。盈脈語也跟著一僵。

“你不怕我會再次壓倒你?”尚流雲澈說,語氣凜然霸道,明顯透著男人的侵略危險氣息,完全不像之前的他。

“你……”盈脈語遲疑著開口,“即便是在現下,我還是禁不住懷疑是否是我單方麵的會錯意!雲,你是不是對我有超出家人的感覺?”

盈脈語問得相當委婉含蓄,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這正是尚流雲澈之前扮柔弱、扮無辜、扮無賴潑皮所要達到的目的,誰曾想前麵所有的艱辛努力竟不如那一句話來得奏效!

“如果我說是呢?”尚流雲澈不想再含蓄。

“……”盈脈語一怔,隨即歎了一口氣,“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一直將你看做是……”

“凹地或是凹塞嗎?”尚流雲澈突然道出的兩個名字讓盈脈語神色一凜,雖然他念的音不準,但她知道他說的就是自己前世的弟弟奧迪與奧賽。

“你……”

“我曾經潛入明岫殿,聽到你說的夢話。”尚流雲澈解釋道。

聞言,盈脈語鬆下一口氣,她適才很吃驚,畢竟她從未對人說起過自己前世的兩個弟弟。

“他們是你的弟弟們?”尚流雲澈問。

“嗯……”盈脈語回答,隨即又補充道,“他們分別叫做盈奧迪和盈奧賽,其實也是盈笑天的哥哥,不幸的是他們九歲時便……”盈脈語發現自己說謊實在是順溜,不過她也明白一個謊話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話來圓,最終沒完沒了。她這時隻希望尚流雲澈能夠笨一點,不要對她的解釋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