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居然用奇跡來形容,真傷人!”淩柏調侃地笑了笑。
“抱歉,不過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明白如果我們的關係公開,很多人都會覺得不適合,因為年齡差距太大。他十六,而我已經二十八,再過十年,我三十八,色衰遲暮,人老珠黃,而他才二十六,正當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屆時我們看起來會是姐弟,不,更確切地說是母子,隔閡勢必會產生,爭吵勢必會出現,感情漸而淡薄疏離,最終他忍受不了我這個老婆子,另辟新歡,一紙休書便會宣告我此生的悲慘結局!”
盈脈語如此說著,淩柏聽著,確實,在世人的眼中,他們肯定是這麼想的。
“嗬嗬嗬,多麼可悲的下場!不過,這並非我想要的結局!既然我認定了,我便絕對不會讓事情如此走向!十年二十年後,我會比他先人老珠黃,但三十年四十年一過,他也就是一糟老頭,配我這個老婆子正合適,最後還說不準誰比誰更長壽呢?”
“嗬嗬嗬……哈哈哈……”淩柏情不自禁地大笑出聲,盈脈語也因自己的邪惡想法而同樣笑出聲來。
“是啊,三十年四十年後,再年輕的少年也是一個糟老頭了,世人都想到眼前,像你這麼想到長遠日後的是少之又少!”
“每個人的想法皆不同,說著容易,做著難。日子還是需要一天天過的,我不是不在乎自己會比他老得快,但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心態。我能做到的便是在我所達到的每個年齡段,努力展現獨屬於那個年齡段的魅力。在我所度過的有限人生中,我一直信奉著一句話,女人是勇於去麵對現實,勇於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的生物!即便環境於自己有多麼艱難苛刻,命運於自己有多麼悲慘無力,即便曾經絢爛的焰火破滅幻盡,容顏老去,女人,還是會堅強麵對!而我,立誌做這樣的女人!”
盈脈語有感而發,說話的同時,漆黑的眸閃耀著奪目的光彩。
“我現下有些後悔聽到你的這番話了!”淩柏笑著以折扇挑起盈脈語掌心的玉質腰牌,在扇頂玩也似轉著圈,“你其實不用現下就拒絕我,人心是會變的,我等著你改變心意來找我的那一日!這腰牌就放在你那裏,你可以不用,權當是朋友之間的聯絡信物也無妨。其實,我是來向你道別的,小天那裏我會照應,你不用擔心,我走了,後會有期!”
淩柏足尖輕點地,一襲白袍的他如九天翔鶴一般展翅衝破夜色,眨眼之間消失無影。
盈脈語有些怔愣地看著掌心中的琥珀色玉質腰牌。
淩柏是一個讓她覺得捉摸不定的厲害男人,她信任他,但同時又戒備著他。她感謝他照顧盈笑天,感謝他幫她找到聖霞與聖霧,更感謝她對她的心意,隻是遺憾的是,她不愛他,她可以肯定,他所希望的她改變心意的那一天是永遠也不會到來的!
盈脈語想著,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又無奈的笑。她還是那個二十八歲的盈脈語嗎?為何在皇宮內是個年老色衰的皇後,而在江湖上卻成了炙手可熱的搶手女人?莫非她變得年輕漂亮了?亦或是渾身上下會散發出一種可以吸引男人視線的無形魅力?如若不然,為何淩柏、祈傲安、尚流雲澈皆對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