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搭救之恩,牛六以及這艘船上的所有夥計皆對公子感激不盡,公子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牛六定會竭力去辦!”船主恭敬地衝著尚流雲澈抱拳一鞠躬。

“計劃有變,煩請船主暫緩些時日,先送我們去東雲!”

“咦?可是,我們這艘船是要到……”船主疑惑。

“主子既已如此說,你就照辦!”蒼肅殺地立在船主的身邊,嚇得他渾身一顫。

“呃,是!”

船主急忙應聲,隨後便快速離開,生怕走慢了會被蒼一劍給劈了。

由於盈脈語一直都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尚流雲澈以為她哪裏不舒服,便溫聲問道:“怎麼了?”

盈脈語看了他一眼:“你之前是不是打算去海中國?”

“是!”尚流雲澈也看著她,澄澈的眸在甲板上火光的映照下流轉著深幽的輝芒,“一與三,還是三重要些!”

“不,還是按照你之前的計劃,我們先去海中!”盈脈語堅定地說道,同時右手忍不住握了握腰間的錦囊,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結束了一場海盜夜襲戰後,盈脈語與楚茜蓮走回船艙內躺下歇息。

晨曦時分,突然聽外麵再次傳來一聲驚呼——

“不好,又有一夥海盜上來了!”

盈脈語一個激靈坐起身,而楚茜蓮也立時被驚醒,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至船艙門口,撩開布簾向外看。

“失禮的小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像是海盜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如擂鼓般在清晨間響徹開。

盈脈語從布簾的縫隙間望去,見一五十來歲的老頭,雖兩鬢以及須眉皆已呈灰白,但麵色紅潤,星目朗朗,一身的凜然剛銳之氣。他的服飾有些特別,上身是露臂的黑色短鎧甲,下身是黑色長褲,腰間束一條褐色皮腰帶,灰白的頭發編成一個辮子綴在腦後。

這發式,這裝束,似有幾分眼熟……

“請問,閣下是?”船主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雖然他自認人高馬大,但同那老頭一比還是顯弱了不少。

“老夫金天輝,今晨趕來時,聽聞是你們將那夥猖獗的海盜給收拾了,老夫欣賞你們的戰鬥力,故而前來拜訪一下!”

“啊,原來是這樣!嗬嗬嗬……”船主鬆下一口氣,隨即道,“不過,這些不是我們做的,而是那兩位年輕公子的功勞!”船主指向立在甲板的護欄邊看向東方朝陽的尚流雲澈,以及站在尚流雲澈身邊的蒼。

“哦?沒想到竟是兩位年輕公子出手製服了海盜,果真是功夫了得,英雄出少年哪!”金天輝眼帶欣賞地走上前,抱拳嗬嗬一笑,“老夫金天輝,不知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尚流雲澈亦當即抱拳回禮,雲淡風輕地說道:“晚輩隻是區區無名小卒,名姓不足道也!”

蒼沉默,尚流雲澈的說法便是他的說法。

金天輝生性耿直豪放,最見不得文人的那種說話還帶著曲裏拐彎的做派,而尚流雲澈的自謙之詞在他眼中無疑就是那種做派,於是朗目一凜,不悅道:“莫非兩位公子是瞧不起老夫,故而連名姓也不屑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