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當我還在睡夢中時,便被樓下傳來的門鈴聲吵醒了。
裕隆早已起床了,而且收拾好了一切,正精神抖擻的穿上外套。
“早啊、裕隆。”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從床上坐起來,裕隆微笑的走到床前吻了我一下:
“你早、親愛的,一定是門鈴聲吵醒你了。”
“沒關係,不過、誰會這麼一大早的來摁門鈴?”
我邊回吻著他邊說。裕隆輕輕摸了摸我垂在肩上的長發:
“大概是司機來接我了。好了、你再睡了一會兒吧。”
說著站起身、來到門前拉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沒有再睡下。不知為什麼、這門鈴聲讓我心驚肉跳,可能是因為那天在樹林裏
發生的事,一直困擾著我、令我無法安心。
掀開被子,穿上睡衣下了床,我輕輕的將臥室門拉開了一條縫,正聽見仆人對裕隆說:
“先生,有兩位京都警視廳的警官要求見您。”
我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忙抬起左手抓住了胸口的睡衣衣襟。
這時,有兩個身穿便裝的男人走進了客廳,裕隆迎上前先讓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才問:
“兩位警官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男人開口了:
“郡山先生,我是久住探員,這位是高山探員。直說吧,我們此來是為了最近的一個案子。”
“案子?”裕隆奇怪的問,“什麼案子?”
久住笑了笑:
“噢,您別誤會,我們來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請問、貴公司是不是有個叫山崎岩助的員工?”
“是,”裕隆點點頭,“是有這麼個人,怎麼了?他犯什麼事了?”
“他已經犯不了什麼事了,”久住微笑著說,“他一個星期前死了。有人發現他在一個林子裏
被人打破了頭,而且沒了氣,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個女人。”
裕隆若有所思:
“是麼,他死了……噢,抱歉,我馬上還有個商務會議,能不能請二位別找個時間、我們再
談?”
久住看了看高山,然後說:
“這、好吧,不過您什麼時候有空兒呢?”
裕隆略微想了想:
“那就中午吧,中午請二位到我公司的餐廳,我在那裏恭候大駕。當然、午飯由我來請。”
四周安靜下來。
好半天,我才清醒過來,默默的回到臥室中、撲在床上抱住了枕頭。
山崎岩助死了、他真的死了……
這個曾讓我生活在地獄中的男人,現在真的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再也不會來糾纏我、糾
纏裕隆了……
在打罵中又長了一歲,此時我的名字已變成了阿靜。可是我一直不讓自己將本名忘掉,因
為那是我唯一擁有的、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
一天、山崎讓我給他送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