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言萌看著張昭齜牙咧嘴的樣子,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再繼續下去。她爹言立偉是團隊裏目前唯一一位正式的醫生,平時大家有什麼小病小傷的都能解決。這一路上凶險萬分,受傷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今天不是這個感冒中暑,就是那個摔傷劃傷什麼的。有些時候也感覺到人手不足的窘境,所以閑暇的時候,言立偉都會手把手的教他女兒處理一些簡單的外傷,也不知是真的為了團隊著想,還是另外有別的什麼心思。畢竟,在末世之中,就算你是某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可能比一個建築工更沒有價值。
這讓張昭想起了宋晴和韓月,這兩位醫學院畢業的準護士,要是他們在就好了,至少處理起這種小事,會更加得心應手。
昨晚從公路上滑下來,他們和王影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特別是王影,背後被開了一道十幾厘米的口子,皮肉都翻出來了。張昭幸好隻是手臂和後腰被樹叢和尖銳的石頭劃了幾道傷口,好在並不深,也不需要縫針什麼的,上點藥包紮一些,過幾天就能好。
“疼啊大姐,你緩緩,讓我有點心理準備。”長了二十幾年,這兩道小傷口對他來說也算是大傷了,可惜現在也沒什麼吹噓的機會,隻能在不久的將來,留下兩道男人的印記而已。
言萌也沒有主意了,這段時間以來,處理這樣的小傷,少說也有十幾次,可沒有一次的病人是像張昭這樣的。稍微碰一下傷口,就要跳起來的樣子,這都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沒有處理好。
她向父親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言立偉正專心致誌的給王影在縫背後的傷口,絲毫沒有被這邊的吵鬧給影響。
“我來吧。”正當言萌手足無措的時候,樸安娜走了過來。
“你?”言萌和張昭都報以懷疑的態度,樸安娜怎麼看都不比言萌強。
“安娜在上大學的時候學過急救護理。”李智慧在旁邊已經看不下去了,一個大男人不怕喪屍,不怕那些凶猛的怪物,竟然被這兩道小傷口給折磨的死去活來。
不等張昭和言萌再說別的什麼話,在李智慧眼色的鼓勵之下,樸安娜才從言萌手裏接過藥水,然後小心翼翼的給張昭上藥。
“你不疼嗎?”看著樸安娜差不多已經把傷口都塗上了藥,已經在準備包紮的紗布了,言萌才好奇的問道。她一定很困惑,難道樸安娜上的藥和自己上的不一樣嗎?可她明明是從自己手中接過去的啊。
“好像……好像不那麼疼了。”說完這句話,張昭頓時感到很尷尬,又接著道:“還……還行,好多了。”
坐在一邊打盹的郭榮這時突然睜開眼,哈哈笑了起來。言萌莫名其妙問道:“什麼事那麼好笑?”
大嘴巴郭榮調侃道:“這還哪會疼啊?我和你們說啊,我和他剛出來工作那會,拿了第一個月的工資,你們猜我們去了哪裏?”
“去了哪裏?”在場的幾人都很有興趣的樣子,包括睡得香甜的朗辰也豎起耳朵,還有正在樹上觀察的唐娜。
“喂,別什麼事都抖出來啊。”張昭指著郭榮,這小子別的都好,就是大嘴巴這點非常討厭。
郭榮哪會怕張昭啊,這麼多年下來,他的糗事可不是一件兩件,現在找準機會,哪裏還能不說,就算是當做末日逃亡路上的一場喜聞樂見。
“當時啊,我們就去……泡澡了,順便拔了火罐,你們聽我說啊,當時給張昭做的是一位大姐,那體型,那噸位,簡直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有人拔火罐叫的這麼慘烈,幾乎整層樓的人都聽見了,有些顧客還以為哪裏殺人了呢,穿著褲衩就跑出來。”郭榮興奮的描述著,手舞足蹈,吐沫橫飛,特別是形容那位體型龐大的大姐,一雙手張的很大,這就有些誇張了,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然後啊,張昭就叫著,哎呀大姐,你手藝不行啊,疼死我了。到最後值班經理聞聲趕來,就給他換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師傅,這些張老板就滿意了,整個背都是罐子,還能美美的睡著了,哈哈哈。”說完郭榮自己實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
“無聊。”唐娜啐了一口,這些男人一有時間就講些下流的東西。可她想著想著,又笑了。
“你們不知道,最好笑的是那位大姐,走出門時的表情,還有我們要走的時候,那位大姐就站在那裏,很幽怨的看著張老板,哈哈哈。”盡管有些人覺得這個話題沒什麼意思,可在郭榮看來,這比周星星的喜劇還更有笑點,那種尷尬的境遇,畢竟是他親身經曆的。
張昭被他說的耳朵都紅了,樸安娜似懂非懂,而李智慧卻故意用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背,用一種略帶魅色的語氣道:“怎麼樣啊張老板,我們家安娜給你上的舒服嗎?”
在張昭好死不死的回答了一句舒服之後,後背被李智慧啪的打了一巴掌,丟下一句流氓,就拉著一臉懵的樸安娜走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算言萌沒有多少社會經驗,多少從其他幾人的表情中看出郭榮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姑娘耳朵根都紅了,接著就是臉,脖子,紅通通的。她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哼了一聲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