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那隻頂多算是打手,真正的幕後黑手,一直沒有露麵。”張昭道。
李子敬的臉上,爬滿愁容,歎道:“這下就麻煩了。”
魚山基地一夜之間,留下了三十七具食腦喪屍屍體,都被集中到一起。在靠海那麵的荒地裏,挖了一個大坑,全都丟進去,澆上汽油,一把火燒成灰。這種邪門的玩意,讓人想到還心有餘悸,不徹底抹幹淨,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整個基地,除了喬斌喪生之外,也隻有少數幾人受了輕傷。然後,這場看似勝利的戰役,卻怎麼也讓人得意不起來。不是戰爭年代,反而人人都惜命,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失去生命,失去生存機會的人。
食腦喪屍首領未死,整個基地仍然被黑暗籠罩著,大家吸取教訓,重新對基地布置警戒。有不少人手裏的武器彈藥消耗殆盡,成了廢品,這讓許多人心裏頓時落了空,失去安全感。
對於這些人來說,魚山太太,大到無法顧及每一處,做到心中有數。經過這一次事件後,有些人開始後悔起來,這樣一個看似安全的地方,還不如一棟樓讓人踏實。
時間如梭,轉眼間又過了一周。積雪開始融化,群山和道路,重新露出真麵目,整個世界又像萌芽一般,變得多姿多彩。
這一場怪異的雪,不知不覺竟然下了兩個多月,也多虧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下,要不然就連魚山也會被積雪掩埋。在那一夜的襲擊過後,仿佛整個世界又恢複如初,靜寂的群山,孤獨的道路,除了風吹草動,就連半個喪屍的蹤影也沒有再出現過。
雪散了後,天氣出奇的回暖,一切都像被洗淨一般,煥然一新。張昭花了一個多星期才將一號別墅破損的地方修補完畢,主要還是缺少材料的緣故,沒有大型機器,就無法生產,隻能從別處拆卸一些老舊的材料,勉強充數。
李豔的肚子愈發圓潤起來,近幾天下樓走動已頗感吃力,不過好在大家都有時間,每天都有不少人陪伴,也不會覺得無聊。女人對作為母親這一件事來說,都是有美好憧憬的,在自己還貌美如花的年紀,生一個又漂亮又萌的小娃娃出來,才是人生最大的滿足。
盡管張昭有許多事情需要去忙,但每天還是會抽出一些時間,在最溫暖的時段裏,陪著李豔在魚山基地裏慢悠悠的逛上一段時間。張昭沒有當過爹,甚至連老婆也沒有娶過,更別說喜當爹的情況下,怎麼懂的去照顧一個懷孕的女人。不過自從真正的接納李豔後,他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段時間以來,他更是每天靜心經曆,用自己認為合適的方式,去照顧李豔。
比如陪著孕婦散步,讓他說出有什麼好處,他可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不過以前小區裏常常在傍晚黃昏的時候,有許多男人陪著懷孕的老婆慢走,他也就有樣學樣。
魚山正門,天一亮就有守衛站崗,不過一入夜後,大家都撤回住宿區。失去現代器具,人類的生存能力一下子就退化了何止百年,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想要做到麵麵俱到,是要付出代價的。與其讓少數人去冒險,不如大家抱作一團,相互照應。
老汪習慣在午後找把瘸腿的躺椅,架在別墅外的台階旁,躺著曬曬太陽,打個盹。徐海水和方東,總有吹不完的牛和談論不盡的過往,然後兩人的年紀,卻都不大。宋華港除了做事的時間之外,很少出門,也不知道他和那個東洋妞一天到晚的相處,是個怎樣尷尬的狀態。陸洋近些日子,也常常會去找芊芊,卻不知因何緣故,每次回來都紅著臉。偶爾能聽到何妙妙在教琳琳讀書認字,卻常搞的自己哈哈大笑。一切的一切,仿佛是災難過後,最美好的生活狀態。
魚山外圍的密叢中,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的往斜坡下退,沒人知道這塊如同化石般的身軀,到底潛藏了多久。它的身上落了一些泥土和枯葉,在後退的過程中,竟然紋絲不動,全都像黏在身上一樣。
它豎著耳朵,傾聽鐵網內的人聲,漆黑的大嘴,竟然怪異的往後一揚。
“哼哼,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