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晝短夜長。
自郭榮和張昭他們前往海港城後,路過的幸存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人,就沒有收獲,對於主要生活來源是靠收取過路幸存者的物資為主的郭凱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潛在危機。如果有一天,他這個簡易基地裏儲存的物資消耗殆盡後,要麼就遷移到新的地方,要麼就派人出去搜索。
無論哪一種,對於現在的形勢來說,都是需要冒險的。他不是個怕冒險的人,隻是不想去冒險。
天色漸暗,隧道內掌勺的李大姐聲音嘹亮的喊吃飯,早已饑腸轆轆的人風一般跑過去,從置物架上拿著標有名字的不鏽鋼大碗,一臉獻媚的樣子,對著年過四旬,卻風韻猶存的李大姐嘿嘿直笑。
李大姐是隧道基地為數不多的女性,平日裏負責管理物資,生火做飯,隻是她的年級稍長,大家把她當姐姐叫喚,實則做著當媽的活,操著當媽的心。她在早年就和丈夫離婚,唯一的女兒也判給了丈夫,她獨自一人來到海港城,在一家酒店裏當一個小小的主管。喪屍病毒爆發時,她也是憑著那股不服輸的勁,開著她那輛破熊貓車,硬是殺出一條血路。最後車也撞爛了,被喪屍圍困在一角,她脫了高跟鞋,一路揮舞著跑到郭凱他們所堅守的那棟樓,才得以逃脫。
李大姐全名李美鳳,算不上美女,卻獨有風味。性格屬於大大咧咧,又愛開玩笑,隧道基地裏沒談過戀愛的小夥常常被她逗的啞口無言。這種性格很容易親近人,也導致很多沒有真正接觸過女人的小夥,漸漸的把她當做女神。當然,更多的是聽說她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不管年紀合不合適,那至少還有些希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叫起她作丈母娘,其餘的人紛紛效仿。李美鳳也不生氣,反而十分樂意的說有機會一定給他們介紹介紹,至少在她看來,這些年輕小夥,比自己那個爛賭鬼前夫要強太多了。
“美鳳啊,今晚又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吃啊?”作為隧道基地最明目張膽追求李美鳳的骨灰級單身漢劉滿來說,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夜幕降臨,吃晚飯的時候。
“死流氓,整天就知道吃,都是些鹹魚幹,你要不要。”李美鳳白了他一眼,接過他手裏的大碗,扣了一大勺的米飯,又扣了一勺白菜和鹹魚幹。嘴上雖不饒人,不過私底下偷偷的遞給他一小瓶白酒。
劉滿嘿嘿的幹笑幾聲,眼裏充滿異樣的光芒,今晚有酒喝,有福利。他和李美鳳之間的那點關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隧道基地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哪能掩人耳目,隻是這兩人保密工作做的十分老練,就連站崗和巡夜的幾人,也摸不清套路。
劉滿端著飯菜,在一片噓聲中紅著老臉坐到一邊,吃的津津有味。然後他心裏卻渴望夜色快點黑,時間快些過。
“李大姐,俺不要吃這麼多,吃多了難受。”蔡小福把盛的滿滿的大碗又遞了回去,他是隧道基地裏年級最小的,據他自己說還沒滿十八周歲,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
“傻孩子,你還在長身體呢,不吃多怎麼行,你看你瘦的。”李美鳳又把碗給推了回去。
“俺已經成年了,家裏的孩子都兩歲了捏。”蔡小福用自己的筷子,把大半碗的米飯扒拉回去,轉身就走。
“這傻孩子。”李美鳳無奈的搖搖頭。
晚飯的時間很短,卻是大家最開心的時候,可以圍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吃完飯後,該守夜的去守夜,該休息的去休息,天黑後行動不便,也就沒有什麼活動,頂多就是三五個人圍在一起打打牌什麼的。
郭凱剛坐下,對講機裏就傳來站崗巡視隊員的聲音:“老大,來人了,距離咱們兩公裏左右,兩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