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靠在柔軟舒適的大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昂貴的紅酒,晃了晃,一飲而盡。兩個小弟恭敬的站在身後,讓有些微醺的他頓感內心舒暢,這就是他夢寐以求大佬的感覺。可惜條件有限沒有雪茄,沒有嬌豔的女人服侍,不然就更加完美了。
眾人隻知道他是烏鴉首領的幹弟弟,可這弟弟,確實是幹的。在喪屍病毒爆發以前,他原本是一家西餐廳的服務生,領著微薄的工資,在大城市裏艱難度日。而現在,在這片土地上,他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他扯掉束縛的西裝,換上了自己喜歡的裝束,可以做一個真正的自己。
烏鴉首領對他還算可以,不但給他提供人手保護,手下還管著百十號人,並且大部分資源都可以優先享受。烏鴉首領有著雷霆手段,所以即使有些人看不上他劉興,卻沒有人敢當麵給他臉色看。他就喜歡這種你看我厭惡至極,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隻要跟著烏鴉首領這棵大樹,就可以保證不會挨餓受凍。
紅酒隨車帶了一箱,他心裏計劃著等這箱紅酒喝完以後,就可以回海港城去了。寧縣畢竟太小,而烏鴉首領派他來的目的,無非是震懾這些棒子們。一想到李明哲在他麵前吃癟的樣子,劉興心裏就開心至極。
他並不討厭李明哲兄弟,他隻是不喜歡棒子,因為在好多年前,他本來會有一個光明的前程。憑著英俊的長相,在十七歲的時候被送到棒子國當練習生,他刻苦的學習唱歌和舞蹈,學習棒子話,就是想有一天能萬眾矚目,成為娛樂圈裏的聚焦點。可他畢竟太年輕,太軟弱,被那些同期的棒子們每天欺辱,還沒有來得及出道,就忍受不住偷偷溜回國。
結果,自然是賠的傾家蕩產,父親也被他活活給氣死。這些事情,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也沒人會關心,這是劉興內心深處最大的痛處。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失去人煙之地,顯得格外安靜。棒子們清理了門前的喪屍,把樓下大門給鎖上,以防那些遊蕩的喪屍鑽了空子。防衛的工作,自然有棒子們來做,而烏鴉軍團的人,早就清理出幾個房間作為住所,一群人吃過飯後就圍坐在一起,吹牛打屁,打牌賭博。
李明浩吃了兩張就著泡菜的冷餅,喝了點涼白開,胃裏撐的難受。弟弟李明浩坐在角落的地上,抽著煙,似乎有些生氣。兄弟倆以前很少吵架,弟弟李明浩一直都很尊敬崇拜自己的哥哥。就算整個世道亂成一鍋粥,李明浩還是對哥哥唯命是從。可自從烏鴉軍團介入後,很多東西都變了,李明浩變得有些叛逆,也有了許多自己的意見,就如剛才吃飯的時候,他說的那個想法。
現如今烏鴉軍團實力強大,自己這些人在其手底下過活,就得忍辱負重,才能明哲保身。可見哥哥收到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欺負後,李明浩竟然想趁著山高皇帝遠之際,想辦法弄死劉興。反正早晚都會和那些逃脫的人有一場惡戰,總會有些傷亡的,憑什麼衝鋒陷陣的事情都讓自己幹,而那些可惡的家夥能隔岸觀火。
“哥哥,如果到時候有了衝突,我們的人肯定要被當炮灰的,你以為那個家夥真會出手相助嗎?”李明浩被哥哥罵了一頓後,似有不服。
“明浩,難道我不知道嗎?不管我們是死是活,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好事。要是我們活著,他們還有一些可以任意指揮的人手,要是我們死了,咱們那些人都會完完全全歸到他們麾下。”李明哲在弟弟身邊坐下,語重心長道:“為了大家,我都可以忍,你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冒險了。”
“隻要......他們都死了,誰會知道是我們幹的。”李明浩眼裏透出一股狠勁,哥哥的性格太優柔寡斷,這樣憋屈的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噓!”李明哲製止住弟弟的話,不多時就有人推門進來。
來的是劉興的手下,長的矮胖矮胖的,卻很壯實。他麵無表情的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兩兄弟,道:“興哥叫你們去他那一趟。”然後關了門就走了。
這讓心情極度鬱悶的李明浩不由火大,站起身就把旁邊的一張椅子給踢飛,“哥,就連他的手下,也這麼目中無人!”
李明哲臉色陰沉下來,沒有再接話,默不作聲的就出了門。留下李明浩劈裏啪啦的摔打房間裏的東西。
李明哲在劉興那呆了個把小時才垂頭喪氣的出來,交代工作用了十分鍾,無非就是明天起就要分批派人出去,掌握寧縣的信息,去找那些逃脫的幸存者。剩下的個把小時,都是聽劉興教訓,冷嘲熱諷,而不敢在現在撕破臉皮的李明哲,隻得乖乖的聽著。
回到房間的時候,弟弟李明浩不知去向,房間內一片混亂,凳子椅子被拆的稀巴爛,而兩張當床的辦公桌也被推倒在地上。李明哲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自己動手去整理。
寧縣與海港城相比,入了夜後,就顯得更加淒涼了。偶爾傳來幾聲喪屍的吼聲,不多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政府大樓外,也隻有寥寥數隻喪屍徘徊,造不成任何心理上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