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不攢道:“不會有人懷疑,隻會認為鵲兒是意外滑下山穀而死。”
微淩夫人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我們不能再出差錯了,再出差錯我們就隻有滾出獒青穀了!”
“公主呢?”
“哼!”微淩夫人蔑笑道,“往後都不必叫她公主了!”
“為什麼?”
“她為自保,自貶為獒蠻族人,已經被罰到翠鶯穀做苦力去了。我果然應該早些放棄她,她那樣的人是成不了大器的。倘若她遇事夠鎮定,依照我的吩咐去做,又怎麼會得如此下場?真是無可救藥!”
魯不攢沉默了片刻後問道:“公主自貶為獒蠻族人,那我們往後怎麼辦?是不是也要歸順於獒蠻族?”
微淩夫人冷笑道:“可惜啊,有人不準!”
“誰?”
“還能有誰?獒戰唄!我主動提出要歸順獒蠻族,原以為獒拔會欣然答應,哪兒知道獒戰居然跳出來說了一大堆廢話,就不肯收納我們了。”
“獒戰?”魯不攢臉上掃過了一絲疑慮,“他為什麼會不答應?難道他對我們東陽族一直都有防範?”
“布娜自貶,在當時情形下,我認為提出歸順獒蠻族是最為妥當的,雖然我並不想這樣。一來可以讓獒拔打消對我們東陽族人的猜疑,二來也顯示了我們的臣服之心。可我真是沒想到,獒戰居然不允。我剛才就在思量,他為什麼不允?如果真對我們有了防範,那我們往後在獒蠻族就難以立足了。”
“獒拔如今很多事都交給獒戰打理,大有交權之意。如果獒戰對我們有了疑心,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微淩夫人歎了一口氣道,“所以我們往後行事必須更加小心,不能再給別人抓住任何把柄了。”
“公主怎麼辦?”
“不必管她,讓她自生自滅吧!”
布娜沒了公主的名分,還被罰到了翠鶯穀,這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寨子。有人去翠鶯穀看過,說布娜現在很慘。被派到茶園裏采茶,幹活太累甚至還暈倒了。從前那個蠻橫任性的布娜公主早已經沒了影兒了。
貝螺歇息了幾天後,腳終於好全了。她的腳傷還得從蠶室爆炸那天說起。當時獒戰帶著她和花溜溜把蠶室附近的小路全都走了個遍。正打算回去時,溜溜不小心從土坡上滑了下去,她為了去拉溜溜,也跟著滾了下去,就這樣把腳崴了。
轉眼到了四月初,安竹和丘陵的婚事如期舉行了。盡管隻是一個使女出嫁,但也辦得十分地熱鬧和風光。全寨人從早上一直鬧到了深夜。
貝螺今天也挺高興的,跟溜溜和綠艾多拚了好幾碗酒。結果溜溜那小丫頭是眼大肚皮小,剛喝完那幾碗酒就直接醉趴下了。貝螺也覺得頭有點暈了,便叫了個族人把溜溜背著,扶著阿越的手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時,她忽然覺得想吐,便跑到旁邊一水窪處吐了起來。阿越讓那族人先把溜溜送了回去,然後跑過來拍著她的後背心疼道:“公主您本來就不能喝酒,今天還跟綠艾夫人那高手拚酒,這不是給自己找難受嗎?好些沒有?能不能走回去?不能走我去叫個人來背你?”
“不用了,”貝螺喘了一口氣,支起腰扶著阿越的肩頭道,“就是吹了點風,酒勁兒上來了,吐了就沒事兒了。”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別!”貝螺抹了抹嘴,喘息道,“回去躺著更不舒服,陪我走幾步好了。”
“能行嗎?”阿越扶著她走道。
“行,我還沒醉到那份上,多透幾口氣就好了。”貝螺揉著心口道。
“對了,公主,剛才我們走的時候怎麼沒看見獒戰啊?”
貝螺抬頭望了一眼繁星閃爍的碧黑色蒼穹,笑了笑道:“人家指不定躲哪兒去傷心了呢!讓他去吧,好好療療他那情傷,明早起來重新做人,嘿嘿!”
阿越不太相信道:“奴婢覺得不太可能吧?獒戰會喜歡丘陵嗎?他連公主您都看不上,怎麼會看上丘陵呢?”
貝螺偏過頭在阿越的頸窩裏蹭了蹭,咯咯笑道:“阿越姐姐這話我真愛聽!真真地愛聽!還是阿越姐姐對我最好呀,往後你要嫁了,我會不會像淩姬夫人那樣掉眼淚珠子呀?”
阿越笑了笑說道:“那可不容易?奴婢不嫁便是,一輩子伺候公主便是。”
“那怎麼行呢?為了一個穆烈,你還打算一輩子不嫁人了?”貝螺腦袋亂晃了幾下,搖了搖手指道,“那可不行!我們阿越姐姐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能不嫁呢?明天我就給你找去!哎,今晚我倒真瞧上一人了,保準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