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停下,幾個朋克服裝光著頭的俄羅斯人下車。為首的壯碩體格留著大胡子。光頭上帶著紋身,墮落的熾天使,撒拉弗帶著殘破的翅膀燃燒著墜向人間,下麵是希伯來語的Seraphim。幾個人馬上呈三角形隊形散開。小心翼翼的向前搜尋。
撒爸貓在茂密的灌木叢裏,打算把它們放近了再打,以求最大殺傷。
“30米”
“20米”
“10米”
撒爸在心中默念,5米的時候幾寸長的槍口焰照亮了撒爸的臉龐。前麵的幾個俄羅斯人被密集的子彈掃中,同時身中數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剩下的大胡子馬上臥倒滾到路基下,接著撒爸剛剛藏身的地方被打得塵土紛飛,撒爸貓腰快步撤離,剛跑幾步,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小腿,他看到了自己的骨頭和肉碎屑一起飛出來,撒爸摔倒在地上,旁邊有一塊拇指大的小腿骨。撒爸懵了一下,然後他意識到了自己被擊中了,接踵而來的是刻骨銘心的疼痛。
撒冬打開房門後,聽到身後就想起了炒豆子一樣的槍響。他出門望去,看到老爸在向自己跑來,接著老爸的人影一晃,撲倒在地上,那個大胡子慢慢靠過來,踢飛了老爸身旁的槍,撒冬恐懼的看著這一切,接著那個大胡子掏出手槍,撒冬閉上眼睛。“砰!”撒冬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撒秋聽到動靜,也出門來望去,他張大了嘴巴,淚水無聲地從臉頰劃過,他知道,那個他最可以依靠的人——沒了。
大胡子收起手槍,看看地上吐著血沫的男人。
“尼古拉派我來的,你欠的債太多了。你的肺部中槍,血氣胸和失血會幾分鍾內讓死神來帶走你。”聲音冷若冰霜。
接著他便頭也不回得走了。
撒冬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拽住撒秋玩命的往父親身邊跑,他像丟了魂一樣的撲倒在父親身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
“很抱歉...我騙了你們,你要..帶著撒秋好好活著。”那個男人艱難的說道,聲音好像泡在了水裏似的的,這是因為肺部積血。
“你不會死的啊!”“趕快打120!”少年瘋狂的喊著!
“沒..用的....”
撒爸顫抖的握住兩個孩子的手。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撒爸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這幾個字。左手抓住了脖子上掛著的女式婚戒,放在心髒的位置。
“現在我來了啊。”撒爸氣息細若遊絲。
天空稀稀拉拉的落下了雨滴,不久變成了瓢潑大雨,大雨中,兩個少年奮力的用屋裏找到的小鏟子刨坑——那是一個墳墓,埋葬的不隻是他們的父親,更是他們的記憶,那份過去,那種不可言喻的悲傷。
黃昏,兩個少年渾身濕透疲憊的靠在一起。望著不遠處新翻的泥土。撒冬的眼睛充滿血絲,深吸一口氣。
“弟弟,擦幹眼淚,我們得,好好活下去!”少年的語氣充滿的不應該屬於他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