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非時不時的都會在鳳王府住上幾日。
“非兒,該起了。”
掀起錦被一角,鳳瀾攬著淩非的肩將人抱坐起來,右手接過侍婢遞上的濕巾便覆在淩非睡意朦朧的小臉兒上。
淺淺□□,淩非皺眉推開鳳瀾的手,嘟弄著,“你替我請假,就說我病了。”
“你這假都快請了半月,昨天父王還問起過。一個月內,你好歹也得去一兩次哪。”褪去淩非的睡袍,鳳瀾利落的替淩非穿好裏裏外外的衣物,打理整齊,“精神點兒,非兒。”
“我快困死了。”淩非邊揉眼睛邊被鳳瀾帶著向外走。
天上還有星星呢,早朝啊,怪不得說是早朝。
淩非年紀小,個子也不大,夾在人群中都有些看不清。
“慶齋,朕很欣賞你的才幹,”鳳淮帝頓了頓才道,“因何要辭官呢?”
“臣近來常覺憊怠還伴有嘔血之症,前些日子請醫師診斷,是氣虛之狀。醫師叮囑臣必靜心調養,”徐慶齋笑得頗有些慘淡,“臣這破敗的身子,怕是不能再為陛下盡忠、為鳳淮效力了。”
“這樣,”鳳淮帝笑道,“朕便先給慶齋三個月的長假,待身子好些再到兵部官複原職。”
淩非瞪大眼睛側身瞄了徐慶齋一眼,還有這種好事。
“淩非,你有事嗎?”
“臣……臣……”
“金殿之上便東瞧西望,簡直有失體統!”
淩非道,“臣隻是關心徐侍郎的病情,才忍不住回頭觀望的。同僚之間相互關懷也有不是嗎?”
鳳淮帝笑道,“朕倒是忘了,淩非精通醫術,那慶齋的病朕便交與你。淩非,你需多長時間才能治愈慶齋?”
“臣也隻是略懂些皮毛,可不敢擅自給徐侍朗醫治,醫得好是皆大歡喜,若是辦砸壞了名聲不說,還會被人上告,說不定要告臣個救治不利,枉斷人性命,到時打起官司來豈不麻煩。”淩非實話實說。
這個淩非還真是異數,“你放心去治,沒有人會怪你的。”
“臣遵旨。”
當日,淩非便已為徐慶齋診治之名,將人說到了鳳王府與自己同住。
淩非閉著眼睛三指扣在徐慶齋的腕部,半天才收了手拈起旁邊的點心吃飽了才道,“我八歲就開始學醫,其實我的毒術比醫術高明百倍,有種叫相思的藥,不知徐大人可曾聽說過?”
徐慶齋一愣,沒說話。
“這藥隻是我師傅的半成品,至於怎麼流傳出去我也不清楚,可是藥沒做好必會傷人,”淩非輕笑,“慶齋,亂吃藥可是會生病的。”
“小非,我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想這種辦法。”
“慶齋,你熬了三年才有今天,就這麼放棄我真是替你可惜。”
徐慶齋淡若淺笑,“人各有誌吧,我並不喜歡朝堂,我的性子也不適合。倒是小非前途廣闊,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