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門外踟躇不知該不該進的鳳離紫聽到鳳嘉蘊的聲音也隻有硬著頭皮將從戶部取來的戒尺送了上去,在手中掂了掂,鳳嘉蘊冷聲道,“淩非,過來!”
淩非咬緊下唇,走了過去,將白玉般的右手伸平放到鳳嘉蘊的麵前。
“告訴我你錯在哪裏。”
“戶部是牢,我是囚。嘉蘊,我錯在哪裏不是顯而易見嗎?”淩非笑,“是,哪裏都有自己的規矩,但鳳嘉蘊,若不能容忍我的任性便廢了我。淩非永遠是淩非,即使有要我遵守的規矩,也應由我自己來定,不是你鳳嘉蘊,更不可能是鎮南王府。”
鳳離紫私下拽拽淩非的袍子,小非啊,你就少說兩句吧。
鳳嘉蘊眸光一沉,抬手便是一板狠狠的落到淩非無瑕的掌中,寸把高的腫痕印在雪白的掌間,咬住下唇,淩非沒有作聲。
“鎮南王府的世子從來隻有立沒有廢,淩非,就算哪天你死了,也將背著鎮南王世子的名義下葬。今天若是不想死,就向我認錯。”鳳嘉蘊沉聲道。
淩非展眉忽然燦爛的笑了,殷紅的唇向上挑起個譏諷的弧度,輕聲道,“鳳嘉蘊,你在做夢嗎?縱然我有錯,也是被你逼的。”
真是不知死活!握住戒尺的板子猛然抽了過去,淩非步子不穩單手撐住了書桌方穩住了腳步,青絲淩亂掩住了左臉的傷處,輕輕的用袖子拂去了唇邊的血跡。
“蘊叔!”鄴玄上前一步,將淩非攬在了懷中,“你太過分了!”
“王叔,”鳳離紫急聲道,“小非年紀小,王叔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起身走至淩非麵前,冰冷的戒尺挑起淩非優美的下巴,就是這雙眼睛,清澈而倔強的光芒,美得讓人想不惜一切手段的馴服,“淩非,認錯,今日我便饒了你!”
撫上痛得麻木的左臉,淩非笑,“嘉蘊有沒有聽過馴馬的故事。”
不待鳳嘉蘊回答,淩非接著道,“相傳,皇帝有匹烈馬,名叫獅子驄,性暴難馴。一天,皇宮的大院裏聚集著一批文武大臣,皇帝問大家:“你們誰能駕馭它?”大家麵麵相覷,無人敢對。隻見一個妃子撥開人群,站出來自請馴馬。皇帝問她的馴技,妃子說:“臣妾隻需三樣東西,一鐵鞭,二鐵錘,三匕首。先用鐵鞭子抽它;不服,就用鐵錘猛擊它的頭;再不服,就用匕首刺斷它的咽喉!”
鳳嘉蘊沒有動怒,反而笑了,“非兒想說什麼?”
傷了的右手緊緊的握住戒尺的另一端,淩非淺笑,“嘉蘊,我已知錯了,請饒恕我這次吧。”
漂亮幾近完美的身體躺在溫泉中的白玉上,淩譽禁不住憐惜的撫上淩非左臉的傷處,“還疼嗎?”
“哥哥不用擔心,早就不疼了。”鳳眸輕閉,淩非懶懶道。
鳳瀾歎了口氣,“別在惹王叔了,非兒,無論怎樣,我和淩譽都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我知道,”坐了起來,倚在鳳瀾的健碩的胸前,淩非鎖眉道,“可是瀾,這種情勢下,我不能讓步,半點都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