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囹州分堂。
“什麼叫找不到,他受了重傷定走不遠,”鳳嘉蘊臉色有些蒼白,怒斥道,“給我監視所有的藥店,有可疑人等都給我扣下!”
“是。”
“還有,我要活的,傷了沒關係,但淩非絕不能死。”唇角撕裂的痛讓鳳嘉蘊斂緊了一雙長眉,眸中深刻的恨意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淩非,誰人不好惹,專來惹鎮南王。
“屬下遵命。”
“城門都給我封了,一日找不到淩非一日不能放行。在整個囹州貼出他的畫像,重金懸賞!”
“是。”
“主上,皇上的密函。”影躬身將蠟封的密函呈上,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淩堪……
鳳嘉蘊揉開密件,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轉為鐵青,鐵拳砸在一旁的文案上,銅鶴香爐摔落在地,兩人同時跪到地上,沉聲道,“主上息怒!”
高大的身影轉向窗外,低聲道,“淩非繼續找,盡量不要傷了他。找到之後馬上通知我,影,你與我回淮都。”
“是。”
鳳嘉蘊顧不得身上的傷,滿身疲憊的回到淮都。
聽到鳳嘉蘊回來的消息,鳳淮帝匆匆結束早朝,進了寢宮便看到鳳嘉蘊累極沉睡的身影。
“哥。”鳳嘉蘊困倦的睜開眼睛,“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鳳淮帝忍住笑,“蘊,你臉上的掌痕是怎麼回事?”稍一沉吟,有些心疼的撫上那遲遲褪不下的掌印,“我的密件隻晚了半日,非兒就動了手?”
取出卓飛翎十七年前的信箋遞到鳳嘉蘊的麵前,“你自己看吧。”
……
“飛翎怎麼會這樣傻。”死死的捏住那雪白的信生箋,鳳嘉蘊沉聲歎息。
“這是非兒小時候的畫像,不會有錯。”如此耀眼的孩子,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是像極了鳳族人。
“哥,你看清了,畫中這孩子左眼下方有顆血痔,淩非臉上可是什麼都沒有,而且這五官根本就隻有七分像……”鳳嘉蘊冷聲道。
“蘊哪,”推著鳳嘉蘊坐回床上,鳳淮帝笑,“你聽沒聽說過無顏蠱,葉離風曾與我提過,這種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甚至是聲音。非兒善蠱,他的容貌會變不是沒可能。而且如果三天之內還沒有非兒的消息,那他肯定是你的兒子。”
“你是說淳玉號已經出手了嗎?”鳳嘉蘊也想到了這一點,能在暗部的眼皮底下躲過了也隻有淳玉號了。
鳳淮帝笑著點頭,“淳玉號已經等了非兒十七年,你現在對非兒態度不明,淳玉號不可能讓少主再次涉險。”
見鳳嘉蘊沉默不言,鳳淮帝挽著鳳嘉蘊的手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想認下非兒嗎,蘊?”
“是……”鳳嘉蘊百感交集,哀聲道,“是他害死了飛翎。”
“蘊,”他這個弟弟還真是冥頑不靈,“你這樣說對非兒何其不公平,他做過什麼要背負你的怨恨。他一出世就被飛翎送到淩家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才能有今天。他應該是鎮南王府的小王爺,應該是萬萬人之上的,為什麼會到了今天生死不明的地步?蘊,現在你應該想的是鎮南王府該欠他的要如何去還、非兒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認你,而不是他的出生是不是害死了飛翎。再者說,飛翎當年執意用禁術,本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用性命換回來的孩子,蘊,你若是不想珍惜不如讓給我。”
“哥……”鳳嘉蘊抬頭,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鳳淮帝笑得仿若隻成精的老狐狸,“那些不成器的東西們一直在爭這東宮之位,倒不如……”審視著鳳嘉蘊不善的臉色,鳳淮帝笑,“倒不如給了非兒,也算我這做伯父送他的見麵禮。”
“想、都、別、想!”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鳳嘉蘊甩開鳳淮帝的手站了起來,整理了有些淩亂的衣物,“我餓了,用早膳吧。”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有些難以釋懷飛翎的死,但卻直覺的拒絕將這個孩子交給其他人,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早膳時間。
“蘊,你真的不考慮把非兒讓給我嗎?”鳳淮帝忍不住舊話重提,有些討好的將鳳嘉蘊喜歡的菜搛到弟弟的碗裏。
鳳嘉蘊忍不住一個白眼飆過去,“你有八個兒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嗬嗬,他們都沒有非兒可愛嗎。”鳳淮帝笑。
“再可愛也是我的。”鳳嘉蘊喝了口粥,神情中有掩不住的得意。
“蘊,你再見到非兒要怎麼辦?”收起玩笑,鳳淮帝問得直接。
“怎麼辦?”長眉輕挑,鳳嘉蘊冷笑,“當然是帶他回鯖州,能怎麼辦?”
“你還真是沒做過父親,”鳳嘉淮問,“你就認定了非兒會開心的認你,非兒脾氣秉性本來就難以捉摸,你可要想好了再去見他比較好。”
優雅的用一旁的紗巾擦了擦嘴,鳳嘉蘊笑得漫不經心,“我沒有追究他對我的無禮已經算他命好了。”接過宮女呈上的香茶,鳳嘉蘊笑著拂過那碧綠的浮葉,“我很了解他,自然有辦法讓他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