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腰的青絲沒有像往常披在肩上,用雪緞高高束起,修眉鳳目,五官如畫,一襲合體的錦袍外是同色係雪白的曳地外袍周身沒有多餘的裝飾,甚至左耳的那兩隻耳洞也不知被這小子用什麼掩了去。
鳳目流轉中,仿若含帶著千古的風流,好個倜儻風流的俏公子。
這小子真是生得俊俏,鳳嘉淮讚歎。
“伯父,不要忘了帶那把焚玉琴。”一開口就破壞了最開始的美感。
“好。”
“上車吧。”鳳嘉蘊幹脆將人抱上車。
“我們以什麼身份去啊?”淩非興奮的問。
“綠柳山莊的莊主。”鳳嘉蘊將人抱在懷裏,鎖住淩非的手,不讓他去碰自己臉上的麵具,“以前我和皇兄還是皇子時創建的。”
“切~~~”淩非不屑道,“藏得真是好,我都沒發現。”
“綠柳山莊莊主、少莊主到——”
綠柳山莊行事神秘,一向為江湖中人忌憚。
哪怕易容後,鳳嘉蘊和鳳嘉淮也是頗為惹眼,更別提多了個渾身仿若可以發光的淩非。
在雅座坐了下來,淩非沉靜的抱著懷中琴。
認真的聽著前麵許多人去試那深黑色的古琴,“非兒,輪到你了。”
淩非命人準備了矮幾,將焚玉放到上麵,盤坐下來,低眉輕撚……許久,淩非一聲輕歎停下手中的曲子,卻聽那流月琴發出箏得一聲,惹得眾人攝緊了心神。
“我要再彈一首可以嗎?”淩非抬頭,望著首座上的老僧。
“施主請——”
移坐流月琴後,不同於剛才高山流水的清寧,整個流月樓散發著一種詭異恐怖,那種逼入人心的緊張逼迫,步步為營的陷阱,機關算盡的狠戾,刀光劍影血流成河,□□裸的廝殺。
就是首坐的老僧都硬生生的逼出了一身的汗。
琴聲落,但又好像仍在彈著,那攝魂般的聲音。
笑望著那根根琴弦在自己麵前斷落,琴麵裂開,終於展露出千年的風華。
掃落那碎琴,淩非揚眉取出那沉甸甸的長刀,類似於日本的□□,刀鋒星芒,刺痛了眾人的眼睛。輕笑著還刀於鞘,淩非走回鳳嘉蘊身邊,“可以走了嗎?”
“小施主請留步——”老僧拭去頭上的汗,見淩非回頭,笑道,“小施主才情驚人,取出流月刀。這流月刀是武林的寶物,江湖中不少俠士也都想一見寶刀,小施主可否告知姓名,參加兩天後的流月盛會。”
“我是方梓淩,字子非,兩天後我會與父親、伯父同去的。”淩非客套的笑笑,“請問,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當然。”
“這把刀上有毒。”躺在鳳嘉蘊懷裏,淩非輕聲道。
“非兒不怕毒,對嗎?”鳳嘉淮笑問。
淩非翻了個白眼,“廢話,我要是怕早死了八百遍了。”
鳳嘉淮對淩非的欣賞又上了一個台階,“非兒還真是有些本事,現在恐怕非兒已經是江湖中第一大紅人兒了。非兒準備把這流月刀怎麼辦呢?”
“你不都計劃好了嗎?”
“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鳳嘉淮並不否認的笑了。
“東方世家。”淩非輕笑,“隻要搞定了,作個傀儡也不錯。”
鳳嘉蘊道,“並不是沒有派人潛入東方世家,不過東方家放帳本的書房是機關重地,就算進去,那藏帳本的盒子上有種很特殊機關,若沒有鑰匙,強行打開,帳冊就會一頁一頁的自動焚毀,沒有人可以在一柱香內記住所有的東西。再者,賬冊銷毀的同時書房裏的機關就會啟動,能進入書房活著出來的,還沒有。”
淩非當然明白鳳嘉蘊說這些的用意,思索道,“一柱香內記住那些東西倒是沒問題,隻是,”抬頭望向鳳嘉蘊,“你也知道我沒有內力,對付那些機關可能會費些力氣。若隻是殺手還好說,但如果是什麼出力氣的東西我可不行。”
記得倚天屠龍記張無忌在光明頂一定內功練到N層才能打開秘道的石板。
當然人家出來是做教主,他出來肯定被亂刀砍死。
“先到東方家探探底再說。”
“嗯。”淩非在鳳嘉蘊的懷裏蹭了蹭,軟聲道,“如果我為你取出東方家的帳冊,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嘉蘊。”
鳳嘉淮笑,“非兒不作鎮南王世子也好啊,蘊,等回到淮都我直接冊封他做太子。”
“嗚嗚嗚——”淩非坐起來,不滿道,“你們都欺負我。”
伸手將人圈在懷裏,鳳嘉蘊笑,“非兒,相信我,鎮南王府沒有你想像中的簡單,你會對他有興趣的。”
“哼,反正當初說好的,什麼時候繼承你的王位由我定。”想到這點,淩非就覺得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