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靜的地方因為這三人的入住熱鬧起來。
塵曉不得不承認,方梓淩是個相當特殊的人,他從未見過有人如此適應這荒山的環境到這種自如的地步,如果這人沒有接受過特別的訓練,便一定是在山上生活過很久。
每次做些好吃的,方梓淩都不忘叫上隔壁的兩個老家夥,一個總是笑眯眯笑眯眯的,另一個卻是萬年冰塊般見不到半絲笑。
肩上的傷好得非常快,已經結了痂,應該馬上就沒事了。
望著草屋外的一批人,淩非真是有些頭痛了,問道,“你們是來找誰的?”
“三少爺(五少爺),跟奴才們回去吧,舅老爺知道該罵了。”那帶頭的中年人哭喪著臉求道。
看來不是自己的事,淩非轉身進屋,冷聲道,“再有下次,你們就不要住這裏了。”
這句話還是蠻有威力的,看那些人將要退下,淩非從裏麵出來,徑自走向那匹白馬,手輕揚,銀光過處,一束馬尾已割落在手中。
“行了,可以打發你們的奴才走了。”
“梓淩,我下午出去,你要帶什麼嗎?”軒轅傑笑問。
“哦,米快沒了,你帶些回來吧。”淩非笑。
轉身進屋,收拾了些衣物,塵曉驚叫,“梓淩,你要走啊?”
淩非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有,我隻是去林子裏洗澡。好多天沒洗了,快髒死了。”他才從雪飛老頭兒那裏打聽出來的。
“啊?這裏有地方洗澡嗎?我也一起去!”
淩非倒也沒拒絕。
真是沒想到,這林子深處到還有這樣的好地方,環顧四周的參天古樹,一眼沽沽的溫泉環繞其中。
淩非沒避嫌,大方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嘖嘖,塵曉暗暗讚歎,沒想到平凡的皮相下竟有這樣一副好身材,隻是肩上那道長長的傷痕,看得出用鞭的人是個高手。
走下溫泉,淩非舒服的輕吟。
塵曉也脫了衣服,下了水。忍不住問道,“梓淩,是不是我長得很一般?”
“俊雅瀟灑,閣下要是一般,想必這世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淩非閉著眼睛道。
“那,”塵曉為自己的魅力哀悼,“為什麼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靠在這泉水浸潤得頗為光滑的石壁上,淩非笑問,“我為什麼要看你?你相貌不凡,穿著也是上品,但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熱霧蒸騰,塵曉眼光一閃,心中明白了幾分,提醒道,“梓淩,你的麵具快掉了。”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淩非索性揭下了那精致的皮相。回眸間,讓塵曉不由驚歎,“怪不得你並不多看我一眼。”
這般容貌,大概隻能用精美來形容了,即便是丹青好手的手下,又怎能描繪十之一二。
“梓淩有什麼苦衷嗎?”
“不,”淩非搖頭,“隻是不喜歡而已。”
“也是,”塵曉笑,“太過漂亮也是一種危險。”
淩非的頭發非常長,幾乎到腰部以下,非常悲哀的是它還在繼續長。
擦幹青絲,淩非不緊不慢的穿好衣物,沒有係腰間緞帶,袍子有些寬鬆的罩在小巧的身形之上。
“梓淩,你的麵具。”
“算了,還是這樣舒服,成天戴著那個快悶死了。”
淩非展顏輕笑,塵曉隻覺百花盛開般,香氣撲鼻,不由一陣恍惚。
回去後,兩個老家夥見到淩非都沒有什麼反應,倒是雪飛笑眯眯的說了句,“還是這樣好看些。”
從屋內翻出塊木頭和些許工具,淩非笑,“剛買下這裏時,見這屋裏有這些東西,想必這屋的主人也是想做把琴吧,琴弦都上好了三根呢。”
“梓淩會做琴?”塵曉真是有些吃驚了。
“稍微懂一些,在書上看過,不過即使做出來也是很粗糙的。”
見淩非低頭在忙,塵曉問,“晚上吃什麼,我去準備材料。”說做飯,他是白癡了些,不過弄些野味來倒也沒問題。
“嗯,吃魚吧。”淩非笑,“前些天我看過,這湖裏的魚還不少呢。別忘了多抓幾尾,還有兩位老爺爺呢。”
“知道了。”真是吃白食的兩個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