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軒,你是我們三個中年紀最大的,就這麼看著那小子目中無人。”元楚實在是氣不平,淩非做過什麼,不過是憑著義父的寵愛就爬到他們頭上撒野。
“元楚,不要這麼說,怎麼說淩非也是世子。”
“哼,玉軒你費心費力的操持義父的壽宴,到時來恐怖這些功勞汗水也都是記在淩非的頭上吧。”楚非凡冷笑,“若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是對不起他。”
“今天的話就當任玉軒從未聽到,玉軒先告退了。”任玉軒急忙從元殊的府中退了出來,卻不知兩人在背後冷笑,“想獨善其身,倒也沒有那麼容易。”
鳳嘉蘊的壽宴要比想像中的排場更大,怎麼著也要出來裝裝樣子。
淩非就算再不想聽不想管,仍是一件件的事情經由總管或是任玉軒或是某個大丫鬟的口中報上來,聽得他頭都大了。
人們都是有過生日的吧,隻有自己一次都沒有慶祝過,一次都沒有。
“不舒服嗎?”鳳嘉蘊察覺淩非麵色不大好,問道,“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這裏有我呢。”
“那我先回去了。”
淩非從未覺得如此累過,這種躺下就永遠不想起來的感覺。一雙冰涼的手覆在空洞的眼睛上,不知怎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炙傷了雪飛的手掌,直到淩非完完全全的將這種悲傷渲瀉而出,雪飛才從床邊的椅中起身,取了濕巾、溫水遞與淩非。
“對不起。”淩非自嘲的笑笑,擦幹淚斂去傷感正顏道,“雪長老知道淩非請兩位出山的意圖嗎?”
雪飛笑著搖頭。
“淩非想請二位幫淩非一個忙。”稍沉吟,淩非還是說出了打算。
“世子但說無妨。”
……
“不行,太危險了。”雪飛一口回絕,“從與世子回府那日起,我與雲飛便已是世子的人。若是世子願意,隻要我們開口,黑長老根本不足為慮。況且以世子的才智,掌控暗部是早晚的事,何必要用這般危險的方式。”
“這件事我可隻告訴了你一人哦,雪爺爺。”淩非磨道,“你一定要答應。虧我給你做了那麼久的飯……”輕鬆起身,淩非笑,“不答應就不答應,反正我也有別的辦法,就是危險係數大些,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你……你這死小子!”
除了塵曉和軒轅傑,驪國也派了使臣前來慶賀,更有鳳淮大小官吏,邊疆將領,博學泓儒,不知多少。直到早上,林軒才回到淩非身旁,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鎮南王三十六歲的壽宴,淩非望著長階之下那拜壽討巧的人們,有些失神。
“世子,世子……”
淩非回神,抬手示意,慕榮小仙和林軒將副高約兩米的卷軸抬了進來,緩緩舒展開,竟是一副墨寫的牡丹圖。
雍容華美的牡丹用純黑的墨跡勾勒而出,墨跡的濃重又為這牡丹獨添了幾分王者之風,鳳嘉蘊不由合手叫好。
單膝跪於鳳嘉蘊麵前,淩非朗聲道,“鳳淩非祝父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快起來。”鳳嘉蘊忍不住親自上前將人攙扶起來,“非兒今日與我一起坐如何?”
“謝父王。”淩非倒也不推辭,被鳳嘉蘊抱著攬在膝上。
都道鎮南王世子才氣逼人,此次一見果真是名符其實,也難怪王爺如此喜歡寵愛。
之後,便是戲曲歌舞。
最後一出仙人拜壽,淩非半躺在鳳嘉蘊懷裏已暈暈欲睡,鳳嘉蘊無奈的笑著吩咐下去,“去取件披風來,世子累了。”
摟住淩非的手臂驀然一緊,底下的驚呼聲讓淩非徹底的清醒,猛然站起,粉唇勾起冷笑,淩非道,“林軒,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