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加午膳,淩非精神百倍的溺在鳳嘉蘊懷裏吃葡萄,當然是鳳嘉蘊剝,淩非吃嘍。
“紫玉哥哥,我問你件事可以嗎?”淩非有些口齒不清道。
“嗯。”放下手中的書卷,紫玉笑著點頭,鮮少有人看透他的真麵目後還能對他這樣沒有半分懼意的呢。
“就是哪個,有關葉景惟受傷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你看我像嗎?”紫玉反問。
淩非認真的搖頭,“不像。可是那個時候……”
“我的確是給南宮玉寫了封信,不過內容卻和人們相傳的大不相同,可那時形勢險峻,無奈之下也隻能先殺了我,來穩定軍心。”紫玉擰眉道,“不過這中間的事我始終沒有查清,就是我父王也一直對我半信半疑的,病榻之前還讓我對他承諾,絕不可以出鯖州半步。”
“就這樣,你在鯖州住了這麼多年哪?”真是不可思議。
“嗯。”眉間浮起淡淡的愁,紫玉笑,“反正哪裏都一樣,在鯖州還有嘉蘊陪著,也不算孤單。”
“可是,紫玉哥哥這麼出色,為什麼做鎮南王的不是你呢?”
紫玉轉頭笑問,“如果當初不是懼於嘉蘊的權勢,小非會點頭答應做鎮南王府的世子嗎?”
“死都不會。”
“那就對了,做這種費心費力的事,還不如做個一世逍遙的快活神仙呢。父王也隻有我這一個兒子,自然舍不得逼我,從小,我們三個關係就不錯,就推薦嘉蘊做了。”紫玉展眉笑道,“嘉蘊和嘉淮是皇子,處境自然與我這鎮南王之子不同,在皇宮,皇子的出路向來隻有兩種。所以我提議嘉蘊去鎮南王府做世子,他也就沒反對。”
“那後來的逼宮……”
“哦,那就是真的了。”紫玉將淩非拈在指尖的區區放到自己的口中,笑道,“那時形勢對我非常不利,說實話,連嘉蘊都相信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可父王始終不信任我,而且他將我軟禁起來,連房間都不讓出。我一氣之下就和嘉蘊他們策劃了那次逼宮的事。”
淩非幹笑幾聲,問道,“你父王沒有被你氣死,真是命大啊。”
倚著車廂,紫玉的笑有些模糊,“父王被我氣得動了家法……”
淩非有些吃驚,“鎮南王府的家法?”
“嗯,記憶中父王對我一直都是寵愛有加的,他很了解我,也知道我的本事。即便是不想繼承鎮南王府,他也全由著我。說真的,那是我們人生中最美的一段時光了。嘉蘊是鎮南王府的世子,而嘉淮是皇叔最得意的皇子,雖然並沒有被立為太子,可那不過是早晚的事,還有飛翎、紫雁和玄頤,成天跟在我們後麵一起玩兒。但一切就那麼亂了,南宮玉背叛了我,我寫了封信,卻被人利用做了手腳,景惟重傷,葉家軍隱沒,嘉淮無奈之下迎娶了卓飛靜,飛翎是紫雁的陪讀,卻回到淩府,一夜長談後卓叔將府裏的大權交給了飛翎,就是嘉蘊也必須要親自上邊疆去平息驪國的侵犯。朝中更是亂得可怕,每天參奏我的折子積累成山,父王幽禁了我……形勢太亂對鳳淮來說是種危險,所以我提議逼宮,然後拋出了我的替身。不知是我的行動惹火了父王,還是父王這麼多天的火氣需要發泄,他把我捆到刑室裏拿沾了鹽的鞭子抽了個半死。兩年,一切都結束了。飛翎將其他兄弟殺得殺,驅逐的驅逐,把卓璉扶上卓家少主的位子後,忙著創建淳玉號,嘉蘊正式繼承鎮南王府,嘉淮登基,紫雁和玄頤遠嫁,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一麵。景惟也去了……後來,我與嘉蘊、飛翎到了鯖州,一晃都快二十年了吧,你也這麼大了。其實飛翎將你送走,一是怕嘉蘊會因為她的死遷怒你,恐怕也是想你離這天下第一王府遠遠的,小非,你也知道,這光華炫目的外表下,究竟藏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摸摸淩非的頭,紫玉笑,“不過好像你跟這鎮南王府也很有緣份。”
“有些事,我們也隻能盡力而為。紫玉哥哥已經做得夠好了,在那麼複雜的形勢下可以為鳳淮選擇一條出路,而你父王打你並不是因為他火氣大需要發泄,而是紫玉哥哥心中的負罪感太重需要發泄吧。”盯著紫玉滿是悲傷的眼睛,淩非笑,“換作第二個人都不可能比紫玉哥哥做得更好,當然除了我。”